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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梁新春 單位:廊坊師范學院
在大型住宅的廳堂里,為了增添廳堂的華麗,墻上用面積較大的圓形窗,窗上布滿著木雕;在住宅的對外磚墻上往往開設面積不大的小窗,這類小窗多用方形、圓形、六角或八角甚至桃形者,形式比較隨意而無定制。即使在長方形窗上,分隔也十分多樣,有的是簡單的雙扇窗戶;有的分上下兩段,上段可以開啟,而下段固定,用透空木雕裝飾而不能開閉;有的還分里外兩層,里層為實木板窗,可以開啟,而外層只是一副充滿了透空雕花的裝飾面層,仿佛是懸掛在木板窗外的花罩。在一座宅院大片的木板墻、白粉墻、灰磚墻上,幾扇雕花的窗戶起著顯著的裝飾作用,使建筑在簡樸中仍露出幾分華麗,保持著一種特有的鄉土之美。
種類繁多的窗式材料和裝飾手法
華北民居無論是木結構建筑還是少數地區農村的磚房、石材房或者用竹材建造的房屋其門窗都用木料制作,木料的選擇主要以常見的杉木、楠木、銀杏、柳木、楊木等木材為主,那種用繪畫、紡織品嵌在門窗上作裝飾的方法在少數很講究的住宅里偶爾也能見到。雕刻手法豐富,深雕、透雕、淺浮雕和線雕混合運用,沒有定制,效果隨意,畫面極富多樣性,結合不同的圖案靈活運用雕刻手法。在木材的處理上,有的把木料表面加工得十分細,有的就保持木料粗糙的表面作雕飾,具有一種粗獷而自然的美。裝飾的部位也沒有定勢,極盡創造工匠的發揮。在色彩的處理上,多在木窗上油漆,多數為上下前后油同一顏色,或者只在表面涂透明清漆,露出木材本色;在一般比較講究的建筑門窗上,對裝飾雕刻部分喜歡施以彩色。但不論如何花哨,格扇的邊框都是同一色彩,以保持成片格扇形象在多樣中又具有統一的大效果。
舉不勝舉的窗式裝飾題材
河北民居建筑窗式裝飾既受到傳統手法和宮廷裝飾的影響,但在裝飾主體又有自身的多樣性和靈活性。主體的形象多采用變異手法使它們比原形更為生動,在多種主體的組合上不守定制而更為靈活多變,在裝飾的技巧手法上也不拘一格。河北民居建筑窗扇上裝飾的內容也離不開傳統的封建社會禮制下的等級制和儒教的忠、孝、仁、義和福、祿、壽、喜這些內容,離不開象征這些內容的動物、植物和器物的形象。象征封建皇帝的“龍”,盡管朝廷命令不許在宮殿以外的建筑上用它來裝飾,但“龍”早已經是中華民族祖先的圈騰標志了,在老百姓心目中,“龍”象征著神圣、崇高。所以逢年過節,各地照樣熱熱鬧鬧地耍龍舞龍,天高皇帝遠,各地窗式上也少不了用龍紋作裝飾,不過這里的龍紋并不象征帝王,只是借此而求得神圣之意。其它動物如鹿、蝙蝠、魚、雀鳥,植物如松、竹、梅和牡丹、荷、芝蘭都大量地出現在鄉土建筑窗的裝飾里。華北民居建筑窗式上還出現不少普通的瓜果、家禽和農諺,表達出鄉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自然景物的鐘情,而這些恰恰是在宮殿建筑的裝飾中所見不到的。
千變萬化的窗飾圖案紋樣
河北地區窗欞格裝飾,主要有三種類型:第一是不強調圖案構圖中心,目的是為了大面積得到疏朗空漏的效果,并不追求醒目。其欞格圖案一般是較為簡單的,如平欞、井口紋、萬字紋、十字紋、方眼格以及各種錦紋等,這種處理手法一般在房屋和居室中最為多見,風格清新、素雅。第二種效果與第一種截然不同,它強調圖案構圖中心。為了吸引視覺的集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步步錦等圖案,這種處理手法一般在重要的房間,主要廳堂貨裝飾意義比較高的地方最為多見。第三種是多中心的構圖處理,也就是在欞格圖案中加上圖形或矩形的玻璃格心,或加上兩個或兩個以上雕刻裝飾,這種處理手法一般在最具裝飾意義的庭院建筑中常見。步步錦是河北人民的最愛,不僅僅是因為它圖形優美,而且她還有著“步步錦秀,前程似錦”的美好寓意,這種寓意是人們對美好未來的一種向往和追求。步步錦一般在河北地區的四合院民居中最為多見。它是長短不一的橫豎欞條按照規律組合排列成的窗欞的圖案。河北地區支摘窗的格心窗欞圖案最多見的也是步步錦,有些為了豐富步步錦的效果,在中間加上如意頭等其他的花結子,如工字臥蠶步步錦,視覺更加豐富多彩。這些精美的豐富多彩的欞格圖案,不僅僅有較高的藝術審美價值,而且對建筑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增強了建筑典雅、古樸、絢麗、活潑、肅穆等氣氛,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建筑的藝術表現力。
與窗欞圖案紋樣一樣,絳環板的圖案也是多種多樣,它所采用的題材既豐富又廣泛。絳環板是指隔扇的裙板上部和下部,各有兩根抹頭,兩抹頭之間的板材,就叫做絳環板。與窗欞格相比,絳環板不需要考慮是否有空格透明,讓外部光線進入室內,是否能有足夠的構件來固定窗戶紙,以防窗戶紙被風吹破。絳環板就是一個畫紙,在上面可以較為隨意地構圖,并用多種雕刻形式予以表現。總結華北地區的絳環板圖案紋樣,一般有幾何圖案、吉祥圖案、人物圖案、民間故事、諺語、神話傳說等,種類繁多,其中以幾何圖案和吉祥圖案為主,這些圖案的工藝多數都采用雕刻為主。
多姿多彩的窗花裝飾藝術
華北地區的窗花構圖飽滿,特別是整幅窗花的外部輪廓處理,完整中又有所變化,使作品在嚴謹中透漏出活潑、質樸。如河北蔚縣《三戰呂布》構圖繁而不亂,畫面中各種道具都被賦予了生命,無論是頭冠上復雜眾多的裝飾,還是戲袍、令旗、旗穗、羽翎都隨人物的動勢而動,人物形態收放得體,動而不燥,靜而不板,器物和道具配合人物的動靜,使得整體畫面動靜結合。同時注重畫面中諸多元素的取舍,運用面積對比、粗細變化等突出主體人物,在保留舞臺人物性格外表特征的基礎上,大膽取舍,繁而不亂,既保證了畫面的完整,又能使作品色彩簡潔鮮明,對比強烈,通過人物的衣服褶皺的變化,體現人物的動勢,構圖豐滿,疏密有序,姿態傳神,收放得體,使得人物造型豐富,形象個性鮮明。
人們通過窗戶來采光和通風,通過窗戶來欣賞屋外的風景,窗戶是建筑物的眼睛。因此,傳統建筑和現代建筑都非常重視窗體的設計與研究,吸收并借鑒傳統窗式藝術的精華,運用現代設計理念,必將推動現代窗式藝術的發展,使現代建筑更具傳統文化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