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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是文化的映射,是思維習慣的反映。尤其是視覺文化時代接受度最為廣泛的影視語言,更是用來表情達意、交流思想的方式。隨著中西方文化交流的日益頻繁以及各國思維形式、語言表達方式的不同,木蘭從軍的故事在民族敘事與國際視野中的再現產生巨大的差異。本文從文本語言的角度出發,探討中西方文化視野下的人物認知。
一、家族榮耀與情感生活
中國的語言環境是注重整體的,一個人出生于家庭,死后也要落葉歸根、回歸家庭。所以在中國家庭生長的人,他是家庭鏈條的一環,言行舉止代表的是整個家族的道德品質。在社會中,作為個體的他們在語言和行為上都需要對整個家族負責,盡可能促使社會相對穩定。迪士尼版《花木蘭》關注到了中國根深蒂固的家族意識?;咎m房頂趕雞的行為引起了父親和母親的一次家庭談話。從母親的視角來看,“女兒通過婚姻帶來榮耀,女人嫁得好才能光宗耀祖”。相親失敗之后媒婆當眾指責花家:“真替花家丟臉,他們沒有撫養好女兒?!碑斦鞅罱蹬R這個家庭,腿腳不便的花周即使年邁殘疾,但是仍然義無反顧接下了帝令?!拔沂歉赣H,我只有在戰場才能為家人帶來榮耀;你是女兒,要清楚你的位置?!奔易鍢s耀是父親出戰的主要原因。在宣布軍中紀律的時候,同樣將個人放置在集體之中進行規約,指出逃跑的行為不僅個人丟臉,更是“為家人丟臉,為你的村莊丟臉,為你的國家丟臉”。在西方的思維意識中,中國式家庭是注重家族榮耀的,人物的一切行動都是在家族榮耀的驅使下完成的。花家把鳳凰奉為尊貴的祖先,請求她庇護族人,指引木蘭在迷途中找到方向。鳳凰涅槃的故事正是一代家族永生不滅,輝煌長存的象征。但是迪士尼對東方文化的解讀仍然是想象性的,木蘭出征的背后雖然有對長輩的孝、對國家的忠,但她永遠是一個女兒身,有著中國女子的閨閣生活與兒女情長。中國人追求的和諧統一,還包含著家國意識與個人生活的協調。所以在中國影視敘事中,戰爭并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與生活、與愛情相互調劑的。在趙薇版的《花木蘭》中,愛情的宣言為殘酷的戰爭增添了一點柔情。“魚對水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里。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里”。正體現了中國文化敘事中的愛情因素。相比于劉亦菲版的木蘭為家族而戰,趙薇版的木蘭更像是為愛情而戰。尸橫遍野,那些帶血的軍牌在逐漸消磨她對戰場的熱情,對生活的希望。木蘭對殘酷的戰爭的厭惡,對戰場生活的迷惘,對愛情生活的向往,使得這個人物身上兼具男子的剛烈與女子的柔和。相比之下,詩歌中的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富有浪漫主義色彩,而在迪士尼的電影版本傾向于功利主義色彩,趙薇版的更具有現實主義情懷。
二、身份界定與文化理念
由于民族文化形態的不同,對世界的認知差異也就因國而異。中國的語言體現了向內的思維模式,從內在的生活和情感出發尋求對自身的認證。趙薇版花木蘭的成長是在戰場和愛情的角逐中找尋自我。中國本土的花木蘭是一個有欲望、有個人感情的女性。她對戰死沙場的普通戰士的悲憫,對文泰的大膽追求,對生命生發的悲涼感慨,都是一個身在戰場的女子所展現出的柔情的一面。她的身上有驅逐胡虜、保衛家國的激情,更有為愛犧牲的綿綿情意。巾幗英雄與平民少女的雙重身份設定讓這部電影既具有時代氣息,又富有生活氣息。西方的影視語言體現了向外的思維模式,通過武力征服,向外延伸和發展自我。迪士尼版的《花木蘭》對人物的服飾、場景和色彩的精心搭配,是在用視覺化的敘事語言營造出一場華麗的視覺盛宴,引發觀眾對中國古代生活的想象。它通過文本語言極力展現美國式的社會價值觀,構建起了一種獨具美國特色的敘事語言體系。而美國式的語言是抽象的,著力宣揚一種以自我為本位的個人主義英雄觀念,花木蘭出征的中國本土故事形態只是一種宣揚美國文化形態的外在工具。迪士尼對中國傳統女性的界定是“安靜、鎮定、風度、優雅、莊重、禮貌”,因為這些是作為一個好妻子的品質,也是作為妻子為丈夫服務的必需品質。而媒婆這個角色代表的正是男尊女卑性別舊秩序的衛道者與代言人。在《木蘭辭》中,僅僅一句“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本透爬四咎m十年的從軍生涯。出征回歸后的木蘭不慕名利,仍舊回到故鄉侍奉雙親,彌補對父母的虧欠。迪士尼在簡短的文字間大膽擴展想象空間,將民歌中富有生活氣息的木蘭從軍故事塑造成一位百煉成鋼的英雄。西方民族求新求變、崇尚征服的個性決定了他們意識中的木蘭是一個為了個人認同而闖入男人世界的英雄。當父親勸木蘭為了自身隱藏她身上的“氣”時,木蘭選擇了妥協,但是在強敵面前,她終究暴露了自己身上強大的“氣”。因為身為女子,擁有巨大能量而不能自由展示與釋放,想要實現自我價值卻只能借助男兒身份,這是木蘭難以言說的苦楚。指揮官的“不能讓祖傳的寶貝束縛你,你要培養你的天賦”引導木蘭發揮個體的自由度,“釋放”、“天選之人”、“偉大的戰士”這些文本語言所暴露出的人物氣質與中國人喜靜沉穩的性格氣質并不符合,卻體現了一種美國的意志。劉亦菲主演的花木蘭褪去了中國式女子的面貌,也脫離了男扮女裝的故事情節,以女性的身份投入戰爭和參與拯救國家的重任,只是為了渲染女性的自由,反映了以個人本位的西方文化。西方文化熏陶下的個人注重在環境中表現自己、征服他者。這與中國戰爭中的集體敘事相差甚遠,個人化的敘事和華麗的武術呈現將個人征服欲望和個人英雄意識發揮到極致。中國故事的本土理念是宣揚孝道、保衛家國的集體意識與人的英勇、善良的精神,《木蘭辭》民歌中的生活情態和女兒家的心理有所體現。而美國的理念是宣揚憑借個人之力可征服外部世界的個人信仰,花木蘭的骨架雖在,卻缺少豐滿的血肉。演繹經典故事、經典人物離不開對文化語言的解讀,語言是一個民族最深刻的文化表現,是導致不同民族文化差異的原因之一。木蘭的故事在跨地域、跨文化、跨歷史的環境下的不同語言表達,正是反映了東西方文化環境和思維方式的不同。在國際化的文化語境下,女性出征的傳奇色彩和真切感人的生活畫面展現了花木蘭身上剛柔并濟的中國文化精神。從中國女性到國際戰士,花木蘭的故事還在世界的銀幕上上演。
作者:鄧夏 單位:西安財經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