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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深圳碉樓劇場(劇團)推出的一部以作家、畫家木心先生生平為內容的原創舞劇《木心•人曲》在全國巡回演出。作為2018第五屆城市戲劇節的演出劇目,近日再次在石家莊大劇院登臺亮相。此劇的劇場版經過導演鄒曉勇在2016年烏鎮戲劇節在室外環境版的進一步升級打磨,充分利用了舞臺影像裝置的交互,通過音樂,舞蹈,繪畫,裝置和文學等多種藝術門類的結合,拓展了戲劇的邊界與內容,呈現出木心先生蒼茫的一生。作為一部通過表達單獨人物個體生平的原創舞劇,《木心•人曲》融合了詩劇,歌劇,舞劇的三幕劇式,充分利用了舞臺的影像與演員的互動,用原創電子音樂和舞蹈演員的詩意畫情緒,身臨其境地將觀眾帶入到木心先生的角色當中,用觀眾與演員的交互解讀木心的作品導演通過對先鋒戲劇的大膽嘗試,打破了傳統戲劇的敘事思路,用實驗性質的表達為受眾提供了一場沉浸式獨特的“跨界”戲劇。
一、打破了戲劇的邊界,“跨界”戲劇的實驗性嘗試
“跨界”指不同的類型,不同的風格內容上邊界模糊,通過自身資源的特性與其他不相干的資源進行搭配,融合和應用。[1]戲劇本身是集合了音樂,舞蹈,文學等藝術門類的綜合藝術表現形式。隨著數字媒體技術的發展,先鋒戲劇導演試圖打破傳統戲劇的演出形式和敘事內容,拓展戲劇的演出界限。將舞臺表演區域延伸到觀眾席,將歷史人物題材的內容與現代審美流行的電子音樂進行“混搭”,將實驗影像的多媒體當代藝術裝置在舞臺中做交互寫意的處理,讓觀眾參與到戲劇的表演當中……所有的這些形式上的嘗試是導演為了能真切表達突出的戲劇主題,也是先鋒戲劇在逐漸大眾化當中滿足商業需求的多元文化的表現。舞劇《木心•人曲》在封閉的劇場內,打破了傳統戲劇在空間敘事表現的界限,將舞蹈藝術,音樂藝術,影像互動藝術融入其中,從不同維度,用時間和空間的綜合表達,給觀眾呈現出一個立體的木心,更加生動寫意地表達出該劇目要表達的超然精致的人物角色。鄒曉勇導演試圖用多種表現形式,影像和演員、觀眾的交互,原創電子音樂帶入戲劇情緒的情景感,跨越了傳統舞劇的邊界,為戲劇的表達提供了實驗性的嘗試。現當代的戲劇導演表達戲劇的主題已經區別于古典主義時期導演表現真實自然的規程化,模式化的戲劇形式,更多的是導演自我的表達,對藝術精神形式的探索和實驗性質的嘗試。《木心•人曲》戲劇有很強的先鋒性,導演挑選了木心先生性格中很多感觸較深的部分作為戲劇的主要表達內容,其中木心在獄中的從容和書稿作品在這部戲劇當中也是寫意化表達最為突出的部分。在該劇目中,導演其實表達了和木心先生共同的“自我”,大膽突破了傳統戲劇的敘述框架,用帶面具的舞蹈演員和原創音樂在光影中給觀眾留白,引用木心生前的文學藝術作品作為臺詞反復的場景來表達木心“變為駱駝,變為獅子,變為孩子”的人生流逝。先鋒戲劇本身是導演表達自我情緒的一個“出口”,商業化和大眾化的需求,也讓實驗戲劇在特定的時代環境,不同的場域環境,不同的多媒體技術條件下得到不同的支持,導演對戲劇的表達為了追求藝術觀念形成了更加風格化的戲劇表達。先鋒戲劇在演員的表演上提出了新的要求。《木心•人曲》在烏鎮戲劇節的戶外環境現場版本的戲劇內容與劇場的版本也有很大的變化,烏鎮的現實環境背景變成聲光電和影像交互的氣氛重塑,環繞式的觀眾參與感也變成戲劇的正面觀看,演員與觀眾互動的內容也在隨著環境的變化臺詞的內容和演員的表現有了很多即興的表現。這些內容和形式的變化都是導演想要更好地表現木心本人的精心視覺化造型的設計,也是突出戲劇主題的個人風格化自我觀念的表達。正像導演自己所說:“我用跨界戲劇的形式,大膽實驗的表達木心流逝的一生。”舞劇《木心•人曲》打破了藝術門類之間的壁壘,在戲劇表達的基礎上,用實驗性的“跨界”戲劇語言呈現了木心對生死,對生命的思考。
二、觀眾與演員的交互,戲劇角色的沉浸式帶入
舞劇《木心•人曲》將詩歌、歌劇、舞劇融合,全劇分為三個部分,通過“我”“你”“他”的分身變奏,過去、現在、未來交織的時空變奏,與地獄、人間、天堂三結構的對應,從變奏中來表現木心的一生。戲劇中的人物角色刻畫在整個表演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導演將木心的一生用“本我”、“自我”和“他我”分別代表著戲劇中的不同的木心角色,“他我”性用面具的道具來呈現現實中木心的從容,用木心的作品“駱駝,獅子,孩子”契合木心的三個人生階段和“一天”的生活過程做了寫意化的表達處理。值得注意的是,導演打破了傳統戲劇中觀看戲劇的“觀眾角色”的地位,讓封閉空間中觀看戲劇的每一位觀眾成為戲劇的“參演者”,打破了舞臺與觀眾席的屏障。帶著面具的演員(“他我”的木心)走在觀眾人群中,觀眾大聲讀著木心的每一段語錄和提問,舞臺上的演員(“本我”的木心)又在不斷地回復著觀眾的提問,反復的提問和交互,藝術形式感增強,觀眾根據回答的內容,角色認同感增強,既沉浸在木心的作品中,又會短暫的身份“離場”,從一問一答當中觀眾又體會到表達的戲劇性,耐人尋味。正像參加演出的舞蹈演員所說:“我們一同進入這部戲,你就是戲的一部分。”另外,在表現木心入獄的十多個月的場景中,導演重復性地把書稿漫天的寫意化處理,有很強的后現代性。演員一遍遍的表演也是身份的角色抽離,觀眾在觀看的時候也反復沉浸到木心當時在獄中的情境,臺詞的指向性又將觀眾帶到客觀的現實“觀眾”的角色,所有的重復表現,碎片化片段的臺詞,模仿真實場景的還原,都是演員、觀眾和導演自己沉浸式的身份角色的帶入與轉換的過程。人物性格在戲劇表演中的塑造,通過觀眾的參與,演員與觀眾的交互,觀眾身份角色的轉換逐漸增強。同時,演員與舞臺影像作品的互動也加強了對木心人物性格角色的刻畫。導演通過迷茫、掙扎、生死等多個人物瞬間和演員角色的互換來體現出單個人物表現的舞臺矛盾的戲劇性。演員與舞臺影像的互動進一步生動形象地刻畫出木心的生活狀態。例如在表現木心在獄中揮筆疾書的片段,彈奏鋼琴的詩意畫場景,木心剛到美國時的生活場景,舞蹈,音樂,影像相互融合,音樂成為情緒的烘托,影像又成為演員的延伸,相互交互表達出木心豐富的生活經歷,精彩的靈魂,木心個體“人曲”的故事。在整場舞劇當中,導演增加了很多觀眾演員的交互,演員與演員的互動矛盾相反的回答,觀眾走進了戲劇的表演當中,沉浸式地帶入了木心的角色當中,“跨界”戲劇的表現也給觀眾帶來耳目一新的體驗。“戲劇和電影,繪畫,小說不同,觀眾可以走進戲劇,角色可以互換,這樣木心的人物形象在觀眾當中更為深刻。”演員在演出結束后的致謝回答也同樣讓觀眾體會到沉浸式觀看的真實體驗。
三、敘事豐富立體形式感增強,大眾文化的多元化主題解讀
以人物生平作為藝術表現對象的戲劇形式,在敘事上有更高的要求。一方面要能客觀地將個人的經歷通過藝術化的處理進行表達,另外,也需要導演能有選擇地在戲劇化處理上讓故事“活”起來,引起觀眾對人物的聯想和敘事共鳴。舞劇《木心•人曲》在敘事上打破了傳統的時間線性戲劇敘事的結構,通過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來相互交織敘事。導演通過木心的“一天”(清晨、上午、中午、下午、黃昏鑲嵌)、“一生”(逝年、青年、中年、晚年、童年)做對應,用了大量隱喻抽象的舞臺表現來架構整臺戲劇的敘事結構。同時,在木心“一天”和“一生”的時間基礎之上,將地獄、人間、天堂三個空間進行交替變奏,用木心的詩歌藝術作品作為整場戲劇的敘事線索。時間和空間的相互映襯,給觀眾全新的對木心本人重新的解讀,多元立體的敘事結構,讓整臺戲劇既生動,又有較強的可看性。同時,導演在對木心進行戲劇藝術化處理的過程中,加入了無際的宇宙影像裝置和舞臺中個體“木心”演員的交互,用了大段的對比敘事來增強舞臺的戲劇效果。無邊的宇宙與木心個體的聯系,表達出木心本人的超然和對生死的思考。對比、隱喻、象征等在敘事當中的應用讓舞劇的形式感和戲劇的表現力增強。“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不同的觀眾在觀看舞劇《木心•人曲》后對戲劇的主題解讀也有不同的理解。現代工業社會高度發達的市場經濟,使得“小眾化”的先鋒戲劇逐漸也變成大眾的觀看內容。大眾并非是僵硬冰冷的鐵板,也不是刻板的沒有能動性的客體。觀眾的“主體性”也在戲劇觀看的過程中有多元的審美意味。舞劇《木心•人曲》用詩劇、歌劇和舞劇對木心人物形象的藝術化處理,原創音樂《人曲》《流淌》《木上水邊》和交互的影像設計烘托人物的情感情緒,觀眾或是對舞美呈現的木心藝術作品而驚嘆,亦或是對生命與個體的思考,觀眾對主題也有著不同的主題解讀。“《木心•人曲》以木心本人為原型進行創作,但也是我們觀眾每個人心中的人曲。人曲取自于文藝復興時期但丁的《神曲》,也是表達木心生死之間自己的復興。”導演對主題的解讀,也是對觀眾理解這部舞劇的發散性啟示。正像在臺詞中演員對木心《芹香子》作品的解讀:“你是夜不下來的黃昏你是明不起來的清晨你的語調像深山流泉你的撫摸如暮春微云溫柔的暴徒,只對我言聽計從若設目成之日預見有今夕的洪福那是會驚駭卻步莫知所從”舞劇《木心•人曲》在表現上將多種藝術形式進行融合,打破了戲劇舞臺表演的邊界。導演努力大膽的實驗性嘗試,不僅僅是先鋒戲劇導演個人風格化的自我表達,也是戲劇形式多樣化的積極探索。媒介技術的多元發展,為戲劇的敘事提供了新的表現手法,雖然在戲劇當中運用影像裝置引起很多對戲劇本身的爭論,但瑕不掩瑜,《木心•人曲》經得起歷史和實踐的考驗,逐漸成為大眾文化當中喜聞樂見的一種新型的“跨界”戲劇。
參考文獻:
[1]葉志良著.跨界敘事戲劇與影視的文化闡釋[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
[2]李建盛著.藝術學關鍵詞[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3]皮特•馬克•羅葛特.移動物體的視覺暫留現象[R].1824
作者:申林 趙蕊 單位:1.河北師范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2.東北師范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