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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過文獻資料法、調查訪問法、實地觀察法對我國東北地區赫哲族的原始宗教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進行了研究和考證。從中探尋薩滿文化背景下赫哲族原始宗教與赫哲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的內在關系,進而闡析薩滿文化對赫哲民族特質的民族意識、民族信仰及民族文化間構筑形成的相得益彰、相互依賴的密切關系。作為中國少數民族文化藝術瑰寶的赫哲族傳統體育文化,其原始宗教功能和意識在現代社會中被逐漸弱化,但它的影響并未終止,而是深深地沉淀于赫哲族傳統體育文化之中,并對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承和發展產生深遠影響。
關鍵詞:薩滿文化;赫哲民族;原始宗教;傳統體育文化;影響
引言
薩滿教是我國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種原始宗教,產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會的繁榮時期。近代的北方少數民族赫哲族一直信奉薩滿教或保留一些薩滿教文化的某些遺俗①。我國北方黑龍江流域的赫哲族是一個具有歷史悠久和獨特文化的少數民族。解放初期,從原始部落階段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階段,跨越了幾個時代民族發展的階段,實現了赫哲族傳統生產、生活方式及民族文化的新飛躍。赫哲族作為我國“人口較少民族”之一,因其以漁獵為主要生產方式,古有“魚皮部”或“使犬部”之稱②。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赫哲族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黑龍江中下游及松花江、烏蘇里江流域,具有勤勞和智慧特質的赫哲族人以其超強的自然適應能力創造了以漁獵文化為特色的物質和精神文化財富,這種具有赫哲族民族特質的文化反映著它的民族意識、民族性格、科學哲學思想和宗教信仰等等,構筑了他們本民族文化的深沉結構。宗教信仰是少數民族文化的一個重要板塊,赫哲族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是長期處于相對封閉狀態的黑龍江流域赫哲族人民為了自身進步的需要,所創造出的獨具地域特征和漁獵特色的民間傳統文化產物。通過深入挖掘赫哲族深層次的精神根源我們不難發現,產生在原始時代的宗教薩滿教對赫哲族人的影響是深刻的,以漁獵文化為基礎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是赫哲族依賴自然來獵取以維持生存,并不斷防范和抵御猛獸的侵害而積淀的文化成果③。在求得生存、繁衍生息的演進發展過程中,赫哲人也祈求一種心理上的慰藉,原始宗教薩滿教就是他們精神寄托的依附,因此,宗教信仰也自然成為赫哲族民族傳統文化中的重要形成元素之一。
一、薩滿文化與赫哲族原始宗教信仰
黑龍江流域特殊的地理位置與獨特的人文氣息孕育出北方各少數民族的漁獵文化和游牧文化,特別是漁獵文化分布較為廣泛,其中在黑龍江、烏蘇里江和松花江三江流域及東北大小興安嶺、長白山及張廣才嶺等山區較為集中④。世代居住在這樣一個特定的自然生存環境讓赫哲族先民們獲取食物、謀求生存的同時,也在尋求一種心理和心靈的寄托和歸宿,于是就產生了得以寄托精神的原始宗教信仰———薩滿教。“薩滿”是滿一通古斯語的音譯,即“巫”的意思。我國史籍最早記載“薩滿”的是南宋徐夢莘的《三朝北盟會編》。“薩滿”其涵義為“激動的人”、“壯烈的人”,這非常符合薩滿跳神的特征和形象⑤。早年因社會生產力極度低下,人類對大自然現象的無力無為,讓人虛妄出“萬物有靈”的觀念。后來這種思想的影響讓先民們意識到自然世界中存在神靈,日月山川都有神靈主宰,進而創造出了賦予人格化和神秘靈性的薩滿教諸神。例如:火、風、雨、雷、日、月、天、地等等。對于當時蒙昧時期人們認為,自然界與人世間的一切定數都有神靈來操縱。在這些超自然的外力中,薩滿則是人神的中介和使者,既直接反映神鬼的意志,也直接傳達人的愿望與訴求。薩滿被認為是神靈選中的使者,其職能包括消除災禍、治病、保佑族眾安全等活動則是通過宗教祭祀活動來施行⑥。譬如:薩滿跳神認為災禍或疾病的降臨是由于病人或家屬觸犯神靈所致,唯有通過獻祭來祈求神靈的寬恕,并且以犧牲豬、牛、羊、馴鹿等作為祭物。此外,薩滿還有祈求神靈幫助獵人多獵野獸,祈求生產豐收的職能。赫哲族信仰薩滿教,崇拜眾多的神袛,相信“萬物有靈”。赫哲先民認為,日月山川都有神靈主宰,每種動物也都有神在主宰,因而他們崇拜鬼神、崇拜自然界。據考證,赫哲族薩滿教的諸神共有三十四種之多,其中普通人家供奉的神約十五種。長期從事漁獵生產的赫哲族人尤其崇拜動物,他們篤信萬物有靈,這也是原始宗教的特征體現⑦。時至今日,赫哲族人思想觀念、生產生活方式所體現出來的原始宗教薩滿教的印記逐漸弱化,但其民族特有的舞蹈、體育、赫哲魚皮藝術等依然反映出沉積于其中的原始宗教歷史痕跡。國內外研究學者認為:薩滿文化富含眾多神秘奇特的巫術、禁忌、祭禮、歌舞和神話,涵蓋原始人類的生產、天文、醫學、體育等豐富的知識文化,可以堪稱人類文化之“活化石”,是今后人類研究宗教史、文化史及思維發展史等必不可少的重要領域之一。
二、薩滿文化與赫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
宗教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出現的一種文化現象。從其根源來看,宗教是自然和社會雙重壓迫的產物。原始宗教觀念是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對原始人來說,整個世界是陌生而又神秘的,在對待變化莫測的自然生存環境中,讓他們更多感受到的是對未知世界極度的內心恐懼和驚懼。赫哲族先民認為,世界上存在著一種超自然的神奇力量,在各種事物的周圍縈繞,同時在不斷地主宰和作用在人們的生活左右。黃任遠的《赫哲那乃阿伊努原始宗教》中述:“赫哲人神靈信仰觀反映了原始宗教意識———萬物有神論。”⑧這種被先民們的神話的所謂超自然力被當做神靈來加以膜拜,進而求得人們在精神意識世界中的滿足和安慰,巫術信仰和圖騰崇拜就是當時社會下的原始宗教的體征體現和表現形式。1.巫術信仰對赫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產生的早期影響。原始社會是一個巫術占統治地位的社會,巫術活動也是當時社會的文化核心,原始人對自然和事物的認識就是以此為手段。人類學家把這種現象釋義為:“巫術活動直觀就是人的生命活動與世界萬物隱秘的生命活動之間的直接溝通”。如果想要得到某一事物(動物或人),就要施以巫術,從而就會直接影響到該物的整體和其他部分⑨。早期發現的洞穴壁畫就有力地證明了巫術對先民的影響和暗示。特別是拉斯科克斯洞穴中的巖壁上的壁畫反復被刻畫,足以證明巫術效果與狩獵者期盼契合的結果反映。可見,原始宗教對處于原始階段的民族,特別是赫哲族人的生活中占有異常重要的地位,并時刻滲透在他們實踐的生產和生活的諸多方面⑩。因此,這些以薩滿文化為背景和依托的巫術活動等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產生的重要基礎。2.圖騰崇拜對赫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產生的早期影響。圖騰崇拜是一種最為古老的崇拜形式。據考證,古代北方民族的圖騰多為鳥獸,在已有發現的巖畫中多為模仿圖騰的形象或動作,如模仿飛禽走獸動作等等。草原烏蘭察布巖畫中所展現的一個裝扮成鷹飛翔形象的舞者運動畫面,恰恰就是北方游牧民族以鷹為圖騰的氏族寫真。這些早期以鳥獸為標準的圖騰以及其模仿運動的圖片,成為赫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初期的一個重要因素之一輥輯訛。3.薩滿文化對赫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初步形成的重要作用。巫術信仰和圖騰崇拜都是對“萬物有靈”觀念的具體表現形式。這些以對神靈崇拜的祭祀活動都離不開人或動物的肢體舞蹈運動。恩格斯亦曾指出:各部落都有其正規的節日和固定的崇拜形式,即舞蹈和競技,它們是一切宗教祭典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也體現了原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雛形的一種間接出現。在原始宗教的巫術儀式上,巫師通過形體模仿進而把信仰形象化、具體化,以求達到于所謂的神靈的溝通與交流,使這種形式更有可信度和神秘感輥輰訛。因此,在祭祀中,原始宗教舞蹈通過肢體運動以體現于神靈相得益彰效果的身體運動,被展現的淋漓盡致。應該說,巫術儀式上的特定規定,限定了舞者要重程式性和象征性,輕隨意性和娛愉性。由此可見,以薩滿文化為背景產生的原始舞蹈和原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雛形,都是原始宗教通過一定形式再現的具體化,它們是伴隨著原始宗教的演變而逐漸發展的,并且逐漸擺脫和超越了宗教的實用和功利范疇,而發展成為帶有娛樂性和民族性的文化瑰寶。
三、薩滿文化背景下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
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進程中,赫哲人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漁獵文化的原始宗教信仰。與通古斯曼玉族的其他民族一樣,赫哲族也信奉薩滿教。其原始神秘的宗教祭祀儀式和活動都具有很多原始體育文化形態特征。從傳統特色來看當屬薩滿舞,民間俗稱“跳鹿神”輥輱訛。帶有極強神秘色彩的祭祀活動中巫師的舞蹈,以其粗獷的動作和古樸的形式展現出薩滿教的莊重與威嚴。《渤海國志長編》曾有記載:“薩滿于祀先請神時,戴尖冠著長裙,腰系銅鈴,擊鼓蹲舞,口喃喃辭不可辨”輥輲訛。可見,在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形成中始終伴隨著原始宗教的濃重色彩。此外,赫哲族人在繼承了通古斯先民的漁獵文化傳統的基礎上,創造性的發展和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魚皮文化”,在實踐過程中創造出了豐富的帶有魚文化色彩的體育活動輥輳訛。比如:叉草球運動、冬釣運動、拋繩運動、快馬子、拉纖、頂杠等運動。再有,赫哲人進一步發展了通古斯民族的雪橇文化,發明了托日乞項目,即狗拉雪橇項目。今天,在這些赫哲人的傳統體育運動項目中,我們依然能夠看到赫哲人自取自然、依賴自然的捕魚、圍獵的生產、生活痕跡以及原始宗教體育文化發展到帶有娛樂性的體育文化,實現了宗教中功利和實用范疇的超越輥輴訛。
四、薩滿文化對赫哲族體育文化影響的當代價值審視
黑龍江流域是我國北方薩滿文化的中心,也是薩滿文化的發源地,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形成和發展離不開薩滿文化影響。可以說,以薩滿教為中心的薩滿文化不僅反映在赫哲族民族體育文化的外在表象,更深層次的內涵在于其對后世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承和發展趨勢上的影響和作用。當然,赫哲族傳統文化由于受到原始宗教的影響較深,我們至今還能夠依稀看到其中的反文化痕跡,但是,赫哲族傳統體育文化作為亞文化體育表現形式,也會越來越多的受主流體育文化的熏陶與影響。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進步,特別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影響下,赫哲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向主流文化靠近,也會使其逐漸去除邊緣化而朝向主流文化發展,使其逐漸走出邊緣化、民間化的狹隘發展空間,由亞文化朝向主流文化逐漸發展演變。
注釋:
①富育光,孟慧英.滿族薩滿教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②《赫哲族史》編寫組.赫哲族簡史[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
③呂大吉.中國各民族原始宗教資料集成:赫哲族卷[G].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④韓二濤,黃河.赫哲族漁獵體育研究[J].體育文化導刊,2012(7)
⑤杜巍.文化宗教民俗[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8
⑥郭鳳蘭,閆曉,臧留鴻.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與構建和諧社會的研究[J].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13
⑦張宏宇,李小蘭.赫哲族傳統體育的形成及流變[J].體育學刊,2009
⑧黃任遠.赫哲那乃阿伊努原始宗教研究[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3
⑨任建華,敖祖輝,趙德龍等.赫哲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形成及嬗變[J].軍事體育學報,2013,32(3)
⑩閆藝.歷史人類學視域下西北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流變研究[J].南京體育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29(1)
作者:任建華 敖祖輝 王瑤 單位:佳木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