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經濟增長驅動因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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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本文基于2000～2019年山東省旅游經濟相關數據，在綜合考慮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調整、資本投入、人力資本、旅游資源、旅游服務水平、交通便利程度等因素后建立計量模型，對山東省旅游經濟增長驅動因素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第三產業增加值、資本投入、旅游服務水平為顯著影響因素。為促進山東省旅游經濟持續增長，應加大產業結構調整力度，積極轉變經濟增長方式，推動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繼續加大旅游產業投資，并持續提升旅游業服務水平。

關鍵詞：旅游經濟；產業結構；多元線性回歸；實證分析

一、引言

近年來，山東省旅游經濟持續高增長，旅游經濟總量從2000年的421.7億元增長到2019年的11，700億元，旅游經濟總量占GDP及第三產業增加值的比重持續提高，為地區經濟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在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模式下，旅游產業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引領產業，已成為創造就業、出口創收以及拉動基礎設施投資和經濟轉型升級的重要驅動力。通過20年來的旅游經濟相關數據，深入剖析山東省旅游經濟增長的驅動因素，研究這種高速增長的發展動力從何而來，又如何持續增長，可清晰的認知山東旅游經濟增長的問題，進而提出針對性政策建議，促進山東旅游業健康發展。

二、文獻綜述

旅游是旅游者個體主觀決策驅動下行動，因此必然受到主觀因素影響，部分學者如SievnenT、TervoK等（2005），Puhakka（2017）等分別探討了氣候、社會文化對旅游經濟的影響。對旅游經濟增長影響因素的定量分析中，部分學者專注于單個因素對旅游經濟的作用。Balaguer等（2002）最早通過西班牙旅游業發展與經濟增長的案例對“旅游導向型增長”假說進行初次實證檢驗，論證旅游業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柳思維（2007）、左冰（2008）、劉改芳等（2017）通過實證分析分別論證了文化資本、勞動要素和交通基礎設施對旅游經濟發展的貢獻。部分學者選取多個指標來綜合分析各因素對旅游經濟的影響。郭曉佳（2009）等選取游客人數、國內生產總值、客運量、物價水平指數、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指標對旅游經濟增長進行研究。詹軍（2018）研究指出旅游經濟受到旅游資源稟賦、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層次因素的影響。在旅游業經濟增長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方法中，吳晉等（2012）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小二乘法對新疆旅游經濟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左冰（2011）運用面板數據構建回歸模型進行對中國旅游經濟發展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楊左（2019）運用灰色關聯法對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邢澤斌等（2019）選取指標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對旅游經濟發展進行實證分析。從以往文獻看，學者主要關注旅游經濟發展與該當地經濟發展的影響，較少開展對旅游經濟增長本身的研究。旅游經濟增長研究者較多關注單指標定量分析，且部分多指標分析也不完整，主要停留在古典經濟學的投入因素，對產業結構、人力資本等關注不足，也沒有較為全面覆蓋驅動旅游經濟發展的特殊因素。本文以經濟增長理論為基礎，基于山東省2000～2019年旅游經濟相關數據，在分析旅游行業特殊性基礎上，研究各因素在山東省旅游經濟增長過程中的貢獻，對產業結構、人力資本、旅游服務水平等給予了特殊關注，且合理采取了滯后期資本及人力資本投入數據。因此，本文利用最新數據，綜合選取指標，更具有代表性。

三、實證分析

（一）模型設定。綜合經濟增長理論及旅游經濟研究文獻，旅游經濟增長因素主要包括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調整、資本投入、人力資本、旅游資源、旅游服務水平、交通便利程度等。本文設定通過多元線性回歸模型衡量被解釋變量與解釋變量之間的關系，并將所有數據取對數化處理，以研究被解釋變量對解釋變量的彈性，即解釋變量1%變動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被解釋變量為旅游經濟總量（TY），解釋變量分別為地區經濟發展水平（GDP）、產業結構調整（TR）、資本投入（CA）、人力資本（HU）、旅游資源（SP）、旅游服務水平（SE）和交通便利程度（SD）。模型如公式1所示。LNTYt=茁0+茁1LNGDPt+茁2LNTRt+茁3LNCAt-2+茁4LNHUt-2+茁5LNSPt+茁6LNSEt+茁7LNSDt（1）其中，茁i（i=1，2，3，4，5，6，7）為各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

（二）變量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旅游經濟總量可以通過多種指標衡量，本文使用山東旅游統計口徑，包括境內游客和入境游客消費來衡量山東省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模型中的解釋變量主要包括：（1）選擇GDP指標代表地區經濟發展水平。（2）選擇山東省第三產業增加值代表產業結構調整（TR）。（3）山東省年度旅游產業方面的投資數據獲取難度較大，選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指標來代表資本投入（CA）。（4）人力資本主要是勞動者身上的資本，體現為知識、技能等，主要通過教育投入和職業培訓形成。本文選擇山東省年度教育經費作為人力資本（HU）指標；資本從投入到發揮作用往往需要數年時間，本文將資本投入和人力資本滯后兩期引入模型。（5）選擇山東省A級以上旅游景點數代表旅游資源量（SP）。（6）使用山東省星級以上酒店和旅行社總數相加數代表旅游產業服務水平（SE）。（7）使用公路與鐵路總里程代表山東省旅游交通狀況的便利程度（SD）。以上數據來源于《山東旅游年鑒》《山東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國統計年鑒》。GDP、第三產業增加值用全國GDP平減指數調整為2000年不變價格，旅游經濟、資本投入、人力資本用山東省歷年CPI指標數據調整為2000年不變價格。

（三）模型估計。基于統計數據，通過Eviews10.0軟件應用線性最小二乘法回歸估計參數，結果見表1。（表1）根據回歸結果，初步建立的山東省旅游經濟影響因素回歸模型如下：LNTYt=茁0+茁1LNGDPt+茁2LNTRt+茁3LNCAt-2+茁4LNHUt-2+茁5LNSPt+茁6LNSEt+茁7LNSDt（2）該模型表明，第三產業增加值、資本投入、旅游服務水平、便利程度對旅游經濟增速有正的貢獻，但國內生產總值、旅游資源呈負相關，難以解釋；4個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未通過5%的顯著性檢驗；因此說明該模型可能存在較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因此，難以用該模型做出合理解釋。

（四）模型檢驗與修正1、模型檢驗。通過相關系數表發現有各變量之間相關系數大部分在90%以上，表明存在多重共線性。（表2）2、模型逐步修正。國內外有多種消除多重共線性的方法，本文選取逐步回歸法對模型進行修正：通過對各個解釋變量做簡單回歸，選取其中貢獻最大的解釋變量為基礎，依次引入其他解釋變量，再驗證是否通過t檢驗和F檢驗，最終得到合理的模型。經過反復驗證，第三產業增加值、資本投入、旅游服務水平通過檢驗，具體調整后回歸結果見表3。（表3）3、模型檢驗。整個多元回歸線性回歸模型的F值為1810.22，P=0，說明該模型的擬合效果很好，達到了顯著性水平要求。整個模型的Durbin-Watson檢驗值為1.830456，接近于2，說明該模型不存在自相關性。因為模型樣本數僅有20個，樣本比較少，適合用White檢驗法，其檢驗結果在顯著性5%的水平下，Obs*R-squared=2.408<ScaledexplainedSS=4.799，調整后模型不存在異方差性。4、回歸結果分析。將表3中回歸系數數據代入公式：LNTYt=-3.62+0.76LNTRt+0.35LNCAt-2+0.28LNSEt（3）從公式3可以看出，第三產業增加值（TR）、滯后兩期的資本投入（CAt-2）和旅游服務水平（SE）每上升1個百分點，旅游經濟總量（TY）相應分別上升0.76、0.35和0.28個百分點，這與實際相符，因此可用于山東省旅游經濟預測及分析旅游經濟增長中存在的問題。其中，第三產業增加值影響最高，以服務業為代表的第三產業發展相應會替代高能耗高污染工業發展，相應吸引客流，有利于旅游業發展。資本投入有明顯的滯后性，即前期資本投入對當期旅游經濟增長有顯著影響。在過去20年，人力資本投入作用不如資本投入，反映出依然是資本投入驅動增長更顯著。

四、結論及政策建議

根據上述研究成果，過去20年山東省旅游經濟增長呈現出鮮明的結構優化驅動和投入增加驅動，對山東省旅游經濟增長貢獻較大的因素包括：產業結構調整、資本投入和旅游服務水平，其貢獻度顯著超過旅游資源、人力資本、交通便利程度等因素。基于上述結論，提出以下建議：

（一）繼續加大產業結構調整。山東省應繼續轉變傳統經濟增長方式，促進產業結構優化調整，大力發展第三產業。第一，堅持分類指導，加大財政投入，鼓勵社會資本參與，開發多層次市場，促進服務業消費，拉長產業鏈，提高附加價值。第二，加快發展公共服務業，扶持發展生活性服務業，提升發展生產性服務業。第三，控制傳統化工、鋼鐵、煤炭等高能耗高污染企業擴張，從旅游產業細分領域看，重點支持旅游相關的住宿、餐飲及娛樂等相關產業發展。

（二）繼續加大各類資本投入。資本投入是旅游產業長遠發展的先導性因素，山東省應營造良好投資環境，優化配置各類產業資源，應積極引導旅游投資流向，有效引導各類資本加大旅游投資。第一，擴大政府公共財政在加強對旅游產業基礎設施投資。加強對公路、鐵路、機場等交通網絡體系的投資力度，打造立體交通網絡，發展水陸空等多種運輸方式，打造跨區域的立體交通網絡，同時，切實改進各種旅游客運方式的服務效率，增強各大交通運輸樞紐的服務保障，有效地強化各大旅游城市、旅游景點的可達性。第二，積極引入社會資本，共同加快旅游產業方面投資。從山東省旅游類新舊動能轉換重大工程出發，推進各項精品旅游項目建設，積極打造山東旅游優勢項目，推動山東旅游產業結構優化和升級。第三，增加旅游行業專業人才教育培養經費，加強旅游從業人員培訓，提高行業人力資本存量。

（三）優化開發旅游資源，提升旅游服務水平。旅游資源和服務水平是旅游業穩健發展的重要環節，是山東省旅游經濟長期可持續發展的關鍵。第一，在科學優化規劃A級以上旅游景區基礎上，加強對精品旅游景區、主題公園等的開發，豐富旅游資源供給度。第二，將旅游經濟的發展落實到提升旅游產業服務水平上：提高旅游相關從業企業準入標準，尤其是提高旅行社等中介機構服務質量，積極進行旅游產品創新，深入開發體現山東文化傳統的特色產品；不僅要有傳統的旅游觀光，還需要戶外旅行、深度體驗等滿足不同人群需求的創新旅游產品，以及關于山東優秀文化的產品。第三，利用技術進步助推旅游業發展。旅游業發展方式正在實現從數量規模型到質量效益型的轉變，在移動互聯網與信息技術日益發展的背景下，“互聯網+旅游”的革新浪潮助推產業融合，智慧旅游等新基建投資將助推旅游從傳統服務業向現代服務業升級換代。

參考文獻：

［1］左冰.1992-2005年中國旅游業全要素生產率及省際差異［J］.地理學報，2008（04）.

［2］柳思維，吳忠才.中國旅游業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研究［J］.系統工程，2007（09）.

［3］劉改芳，楊威，李亞茹.文化資本對地區旅游經濟貢獻的實證研究［J］.東岳論叢，20170（2）.

［4］郭曉佳.旅游收入增長驅動因素的定量辯識［J］.統計與決策，2009（22）.

［5］詹軍.長江三角洲城市群旅游經濟差異及影響因素研究［J］.世界地理研究，2018（03）.

［6］吳晉，龔新蜀.新疆旅游經濟影響因素實證分析［J］.價格月刊，2012（03）.

［7］楊左.湖南省旅游經濟的影響因素探析———基于灰色關聯分析法［J］.市場周刊，2019（08）.

［8］邢澤斌，朱家明，馬桂花.四川省旅游經濟發展影響因素實證探究［J］.西昌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2019（02）.

作者：丁輝 單位：山東省旅游工程設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