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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工業設計標準是發展工業設計的創新動力,筆者一直推動其作為國家發展工業設計地創新發展戰略。工業設計標準統又是國家標準化戰略不可或缺的部分。如何正確地認識工業設計標準與其他設計要素之間的關系是本文研究重點。本文從工業設計標準與創新、工業設計標準與技術、工業設計標準與審美以及工業設計標準與文化四個層面展開論證,闡釋了工業設計標準與驅動工業設計創新的關鍵要素之間的關系,明確工業設計標準的創新內涵。
關鍵詞:工業設計工業設計標準創新技術審美文化
引言
20世紀50年代,新中國建立之后,第一個大規模的標準化步驟,是推行關于構筑物及產品部件、機件、零件規格、品質的標準化,這是基于經濟建設與工業生產需要而構建“物”的品質規范管理系統的標準化方向;第二個大規模的標準化步驟,是80年代前后關于生產過程管理的標準化,既是針對保證產品品質的全程管理,也是對企業生產行為之“事”的標準化管理;而進入第三階段的“設計標準”,則是關于產品生產和“人”的關系、滿足于人的安全使用、舒適使用、放心使用、溫暖使用的標準化管理,因此,是把“人”的關系放到經濟活動價值首位的現代管理意識的體現。而缺乏對“生產與人的關系的標準化”管理的現狀,正是目前國產消費品在很多方面難以得到消費者認同、首肯、歡迎、偏愛的根本原因。盡管在眾多設計師那里習慣于強調設計活動是“創造性”的活動,但對于缺乏工業設計標準的創新將會如何影響甚至破壞其創新的價值,仍然缺乏了解,但仍然有學者對建立工業設計標準的必要性、價值以及意義及時給予了充分肯定。柳冠中明確肯定了建立設計標準的必要性,對設計標準的邊界也給予了相應的界定:“設計有一個標準化問題。標準化不是對多樣化和個性化的排斥,它同時也要求設計師進行自由的藝術選擇和概括,使想象與現實融合。產品的設計應是適用的、經濟的、符合大生產要求的、符合人們的審美趣味的。”[1]許平提及設計標準以及設計標準的重要性,首次給予設計標準進行定義:如果從最簡單的解釋邏輯來理解,“設計標準”就是國家關于標準及標準化的理念、方法、規則及執行系統在產品及服務設計層次的創新、應用、推廣及集成。但真正的“設計標準”工作目標卻又不止于產品構件、服務行為品質均一化及管理效率化的本身,更重要的,是指涉標準化工程中所有關涉到“人”的產品及服務標準的“人性化”內涵建構,以及從有效使用到循環發展各個環節中“人文化”目標的總體實現”。[2]由此可見,工業設計標準與驅動工業設計創新的關鍵要素之間的關系,是明確工業設計標準的創新內涵的關鍵環節。
一、工業設計標準與創新
關于設計“標準”與設計“創新”兩者關系的認識,是形成正確的“設計標準”內涵的重要前提。標準是一種“統一規定”,具有無差異、均質化和不同程度的“強制執行”的意味,因此,“標準”之中必然包含某種“約束”性內涵。王忠敏認為任何標準都包含某種形式的“約束”性要求。[3]標準可以在不同的層次上建立起對于產品品質性約束,同時也是保證產品和用戶之間建立起可檢測、可復制、可量化的服務承諾的方式,由此可以確保消費者利益的合法保障、生產者責任的合理實現,由此而建立起行業的、雙向的健全規范。從這個意義上說,“標準”和“標準化”都是健康發展大規模、批量化工業經濟的必要條件、必要環節。然而,工業設計在“標準與標準化”問題面前呈現出特殊性。從本質上說,“設計”是一種“破壞性創造”,任何設計都先天地包含著對現存秩序的不滿批批判。這里的秩序,既包含有形層面的、產品外在形態的批判;也包含對無形層面,即性能與宜人關系的突破與改良。因而,任何“設計”都意味著對某種既定“標準”的反對和革命,它是反標準的、去標準化的,推陳而創新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設計就是“標準”的對立面,就是“標準與標準化”工作的天敵,事實上,破除現有秩序的設計可以理解為一種更高層面的“標準”的創立,是新的標準化確立程序的前奏環節。需明確兩點:一,標準的“破舊立新”并非自然形成,也并非以改革的動作就是可以代替“標準化”論證和規范化、制度化的過程,因此,對于不斷處于創新和變革過程中的設計而言,標準制度的研究與確立,仍然是一個不可忽視、不可缺少、不可回避的過程。二,處于動態過程中的標準變革,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更加進步的標準常態,所以在發達國家的標準體度體系中,各種標準幾年更新一次是一個衡量的指標;標準的制度體系缺乏相對的穩定性不好,但是缺乏靈敏、活躍、富有生氣的及時更新意識,也是不可原諒的,在很多場合,制度的老化會比缺乏制度更具保守性和破壞性,這是推動設計的標準與標準化工作的一項基本約定。對于工業設計也同樣如此。當下,一些敏稅的未來學研究已經注意到全球經濟正在迎來“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新潮流。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典型特征就是互聯網時代中分散的、個性化的用戶“產消”需求的滿足。隨著“分散”型經濟模式的逐漸成形,各生產單元、產品單元的標準化要求會更加細化與復雜,工業設計應當在這仲新的工業發展形勢下尋找適合于發揮能量的立足點,在這一過程中,通過相應的標準平臺的建設為更高水準的工業設計創新準備更加有利、更具優勢的起點,就是十分現實的任務。目前仍有部分設計師對建立工業設計標準的必要性與合理性心存疑慮,這是把工業設計標準簡單地理解成一種限制性條件、制度性約束的反映,事實上推動工業設計的相關標準,恰恰是提出作為前提條件的“有用性”性能要素的基礎,以基礎性條件平臺作為更高創新水平的起點,其結果恰恰是推動了工業設計的高水平發展,而不是停留在連基本性能、包括安全性能、舒適性能、環保性能、審美性能這些基本條件都不能滿足的、粗制濫造的創新或設計水平,這種標準要求下的創新平臺是“設計創新”與“品質創新”雙重高度疊加而成的平臺,是設計的“人性化”服務指向的本質體現。工業設計標準不僅是工業設計的技術指標,更是工業設計的價值指標,它能夠激起設計師對于設計工作人性價值的關注以及幫助設計師洞察和發現設計的本質需求。工業設計標準是工業設計技術規范和價值規范的整合性創新。是規定工業設計必須關注于人性本質需求和性能滿足的技術指標體系。它的目的是規范工業設計的主體邊界,規范設計的真實性以及與自然的協調性,是工業設計參與穩態社會制度構建的橋梁。
二、工業設計標準與技術
工業社會最大的特點就是機械化生產方式所激發的大規模技術進步,以及由技術創新所帶來的物質的極大豐富。然而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僅僅只有物質生活的提升并不能滿足人類文明的全部內涵。相反,在過度追求物質滿足時表現出來的那些貪婪與無序,表明無止境的物質追求與人類應有的精神層面、道德層面的標準正相背反。誠然,工業社會與畸形的消費繁榮并非必然關聯,但是工業社會所激發的大規模生產與大規模消費卻是構成物質文明反向推動的重要條件,而由這種推動作用的歷史成功,更加重了從經濟擴展到政治、甚至擴展到文化領域的、整個社會對于技術的過分倚重與無所節制、加劇道德天平的失重。客觀而論,二百多年以來的工業革命對促進人類社會生產力發展功不可沒,但對于人類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平衡關系的沖擊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這正是工業社會這幾百年間持續激起人們為失去精神座標而焦慮的原因之一。20世紀,不斷有專家學者提出技術在促進社會發展的同時也造成了人類與自然關系的扭曲,德國著名哲學家阿諾德•蓋倫說“假如我們把技術理解為人類認識自然的性質和規律……那么技術在這種高度普遍的意義上,就是人類自身本質的最重要的部分,它真正反映了人類。它和人自身是一樣的聰明,它代表著本能上不可能的某些東西,它與自然界具有一種復雜的、扭曲的關系”。[4]“復雜的、扭曲的關系”,指的就是人類內心所擁有的一種無限制地利用自然、改變自然和征服自然的愿望,因為整個世界上只有人類擁有這種力量和可能,而技術恰恰正是使人類這種欲望可能成為現實的工具。因此,當阿諾德在評述人類對于自身擁有的技術所形成的那種復雜心理時所暗指的,正是要謹慎使用技術的一種警示。在討論工業設計和技術的同時,我們必須認識清楚工業設計與技術的聯系,學會辯證地看待人類的技術成果,既不能貶低科學技術,也不能過度乃至盲目地過高估計科學技術為人類文明帶來的價值。人類的創新智慧需要人文之于信仰、道德、倫理等的引導、制約或者規范。工業設計標準隸屬于技術范疇,但又是以“技術”標準的方式體現的創造性價值。英國藝術理論家拉斯金說“創造性勞動是人的道德本質”。從“道德本質”的觀點來看,設計和技術都是創造性價值的體現方式,但它們的價值重心又各有不同。技術,是一種可重復使用、可控制后果、可由一定的方法形式操作的經驗智慧。它體現的重復性、效率性與去人工化。而設計則是由具體對象而激發的、體現非常規性后果、不可重復的創造過程,體現的是自由性、獨特性和在場性主體價值。因此,盡管總體上可以將工業設計歸為一種技術,但作為這種技術的特殊形態,本質上體現的是不同的屬性與特殊的規律。而工業設計的標準則恰好是將這種特殊性與一般性聯接的中介與節點。換言之,工業設計作為一種創造性過程與手段,對于它所要創造的對象而言是工具性和技術性的,但它又是體現人的積極的、在場的思維智慧與人文特性的創造過程,具有脫離一般技術邏輯與規范的意義,而這兩者的矛盾關系中,設計標準則既尊重和體現了人工思維智慧的價值,又體現出基礎性技術規范的特征,因而成為體現工業設計本質特征與價值的有效標志。工業設計標準的構建及實現有賴于技術的支撐。另一方面又引導著產品的技術使用與服務人的需求,它是體現人的主體精神在場的技術性體現,是技術系統中的特殊形態。工業設計師總是從產品的功能邏輯和人使用行為那里延展出形態、尺度、色彩、符號的關系,完成這種關系的“技術-標準”組合是工業設計的創造過程,也是設計技術的人文方向,因為是設計標準在其中定義著、規范著技術和需求之間的適度關系、合理關系、舒適關系。工業設計標準的技術性意味著和“人”相關的技術以及功能建立合理合適的規范機制,包括但不限于共性技術和通用技術,而“規范”就是將技術的功能參數約定在一個合適的參量范圍內。工業設計標準作為一門科學,既有完善的技術體系支撐,又有創意創新的視角,具有創造性和邏輯性并存的雙重視角恰好可以彌補技術性標準的缺憾。工業設計標準既是溝通技術與產品的橋梁又是協調技術與用戶關系的渠道,通過工業設計標準引導技術創新回歸到“人”的真實需求是非常重要的。社會要可持續發展,有賴于合理的政治、經濟、文化等綜合因素的影響,技術也是影響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然而技術并不一定正向地影響人類生活,造成技術破壞性效果的因素本身就取決于設計方案而非技術本身。工業設計標準的意義在于可以讓技術的轉化方向回歸關注人類健康的生活方式的軌道上,從而將“人”從工業化、機械化的奴役下解放出來,而非盲目地助力產品技術迭代將功利主義等觀念導入產品之中。顯然,這也是建立一種規范工業設計產業自身發展的“約束”機制,發揮工業設計引導技術回歸人性和自由的作用。在工業設計設計標準的規范下,工業設計師選擇何種技術、如何實現這種技術、如何改進和升級技術等都是在產品規劃之處必須思考和回答的問題。工業設計標準本身也需要建立技術體系。絕大部分的應用學科都有指導實踐的基本理論體系,而工業設計最為缺乏的就是沒有一個較為系統的知識平臺,我們所開展的工業設計行為在創造性思維的引導下變得極為發散。工業設計標準的技術體系建立有賴于多學科知識的支撐、有賴于生產和管理技術的支撐、有賴于交叉學科支撐等。當工業設計標準成為工業設計知識積累與獲取的關鍵平臺時,在這個平臺上有目的、有計劃地開展創造性工作則更有效果。比如人體工程學數據的積累就可以為工業設計方案提供有效支持,一些社會學積累的人文層面的研究又可以為技術和人的關系協調提供依據。隨著工業設計標準技術的完善,工業設計標準和技術的關系也就突破了傳統認識上美和功能的關系。鄧周平認為“科學技術也需要人文智慧為之導航,更需要形而上學地信仰體系,人之德性本身也是一種智慧,一種節制的、自我束縛而又不失其想像力的智慧”。[5]如果技術是在產品設計中的科學智慧,那么無疑工業設計標準就是人文智慧。技術需要人類其他智慧的引導,我們更應該相信把科學和人文結合、把理性和信仰協調起來才能夠正確處理技術和設計的關系。
三、工業設計標準與審美
工業化過程催生了代表時代特點的所謂“時尚”,而時尚的本質是在產品快速更新換代的過程中以強制性模仿和追隨消費“標準”的行為而剝奪了真正的“美”。工業產品就其本來目的而言,是以滿足人類基本生活需要的生活必需品研發、生產及銷售為宗旨,是以提升人類的生活品質為目的,既包含了物理層而的質量與功能指標要求,也包含了人文層面的美學指標要求。因此,通過產品的審美標準來規范產品品質是工業設計標準研究的重要方向。標準的現實涵義就是提供一種“公認的原則”,只有構建起一種“公認的原則”,才有可能將日常生產、生活中的技術標準發展成一種自覺、自然的消費選擇。蘇聯在研究和構建設計標準的實踐中,注意把解決美的問題列為頭等重要的“標準”構建目標,盡管有爭議,但他們的經驗對于建立“公認的”消費引導與選擇原則仍然不無參考意義。建立一種準則,首先必須區分人為標準和自然標準的關系,研究工業設計標準關于“美的標準”同樣要先厘清美與自然的關系。自然界本身就在大量的生產和復制由相同標準組成的特殊產品,這些產品無一例外被認為是自然界優化選擇的最佳方案,比如蜂巢等,然而世界上也并不存在一模一樣的兩個蜂巢,大自然賦予物品永不相同的個性。工業化社會執行的是人為的標準化,人為的標準化如何最大限度地平衡產量與質量的關系、如何實現資源的最優化配置以及如何解決物品的實用性與美觀性的統一?這里面既包含了與自然界萬物構成有著相類似的共性即標準化的一面,又體現著萬事萬物不盡相同的個性化一面。無論如何,人為標準的美感體驗應該與自然標準的美感體驗一致。H•E•施帕拉描述“美感”的定義,“美感是一種深刻的思想情緒狀態,這種狀態是人在創造活動和現實生活現象的審美感知的過程中產生的。美感是一種形式、顏色、聲音組合、和諧、節奏、比例關系、勻稱等的美的感覺”。[6]“美的標準”是標準化不可回避重要技術。雖然產品的現代性特征已經讓技術創新的幻象遮蔽,但是它終究掩蓋不了現代工業產品標準中重技術輕審美的問題本質。工業產品不能脫離美學的范疇單獨討論技術驅動的創新。對于技術創新的追求是西方理性審美圖式的必然結果,其發展結果就是審美走向科學,而我們又不得不面對這些沒有自律的科學創新活動導致的目前全球化的資源危機的結果。在高度現代化工業文明的幻象中讓產品滌除雜質而回歸“產品本性之美”需要“禮失而求諸野”的過程。既然標準是構建產品質量體系的基礎,而美的標準是產品標準構成的重要組成部分,那么,要解決產品的審美標準就要探本溯源,回到美的本源。蘇聯在研究和探索美學標準的方面十分關注模數、標準、系統三者與美學關系的關聯性以及它們與自然法則的關聯關系是:“雖然根據美學和人體測量的要求制定了大量的不同數列和模數制,但這些數列和模數制的應用受到了極大限制。在工業品藝術設計和建筑領域中,關于物品的美化問題還應根據自然界產品的形成原則作進一步的探索和進行基本的科學研究。”[7]1973年發現的新石器時代彩陶盆紋飾中,已經由寫實的生動和多樣化的生物的形象演化成抽象和規范的符號化形式,這些都是積淀了社會內容的自然形式。特別是研發而成的幾何形的紋飾,從寫實到象征的演化過程,人們不自覺地創造了審美的形式感,這種形式感正是來自于大自然的韻律、節奏、對稱、雜陳、動靜、粗細、多寡、重復都能等變化,人們掌握了這種規律,并使之提純和凝固在器物的形式中,這種來自于自然的合乎規律的形式特征應該是人類對美的標準的一種定義。新石器時代的建筑(半坡遺址)其結構為方形,建筑采用土木方式,就如在詩經中提到“作廟翼翼”等語,當時的木建筑的審美特征已經很明顯,“翼翼”顯示了像自然中鳥的羽翼一樣的張力和舒展。在工業設計標準中物品的實用性、適用性以及審美性都是建立在自然界標準的基礎之上的,這也是研究工業設計標準和美學關系所必須要遵循的原則。在科學和技術領域人們從自然界中發現了部件、系統之間的關系,發現了模數在構建產品標準中的重要作用,但是美并不是相同或者不同的標準化部件重復的構建,物品的比例、色彩、尺度以及排列的節奏都是構成物品美的關鍵要素。既然審美活動也是一種心理活動,那么其必然具備生理適用性特征通過視覺、聽覺、觸覺或者其他生理要素就可以呈現出來“規律”。因此,美的要素并不是如同我們想象中的那樣感性而無法觸及和評估,只要細細研究依然會發現“規律”,把這些“規律”放到數學模型之中就能夠形成規范。工業設計標準至少包含了產品的質量指標體系、人機工學和技術美學的指標,充分體現在產品的實用性和審美特性上。比如視覺適用性評價完全可以從“人”通過眼睛所看到的物品的造型、形式、色彩、材料等要素產生的心理感受切入,假如人的視覺靈敏度有從中心向周圍擴散的特點,那么產品主操作區域的位置應設定在視覺主中心位置;人針對色彩的視覺感受反映在心理層面則呈現出不一樣的情緒反映。因此,如果是危險和重要的產品警示色則不能采用藍色(人眼對藍色視覺靈敏度差、心理反應平靜);人的心理反應情緒也受到聽覺的影響,嘈雜的聲音讓人煩躁、連續重復的聲音意味著警示,那么產品聲音反饋的設計也必定要遵守這些“規律”;甚至于從產品的操作節奏、使用順序、部件結構、形態的布局、圖案的連續性以及材料的觸感等方面都能夠發現產品中的“美”,這也可以稱之為“審美適用性”,審美適用性首先需要和產品功能的實用性一致,所謂“見物知其用”。工業社設計中的美學著眼于功能、關系、節奏和韻味等設計原則,在產品功能上則表現為實用、理智和和諧,即,讓產品體現出一種協調、舒適的和諧之美,其結構的延展也是如數字般的節奏和規律。“美的標準”也是現代產品“質量標準”的一部分,工業設計標準中只有建立“美的評價原則”才能夠研發設計出與“自然標準”接近的產品。以大規模制造為特征的現代化社會,大量的產品“被設計”和“被生產。國家對產品的評價往往局限于性能、功能、安全等物理性的指標,并且有專門的機構進行檢測和驗證。而像外觀、色彩、圖案、象征性等人文層面的指標國家卻沒有標準可以參考,以至于現代我們在評價現代工業化人造物產品的審美特征時僅能憑借“專家的經驗”對審美層面的指標進行評價。朱良志先生提出“境作為審美標準”的理念,固然與傳統的純藝術鑒賞的審美標準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對于“人造物”的審美標注來講,需要將審美標準由方法論轉化成方法和工具。可以說,“美的”標準在工業設計標準中最難以量化卻也有可以遵循的原則。
四、工業設計標準與文化
現代工業設計強調設計與文化之間的關聯,文化的表達并非是在產品上疊加文化符號,產品所傳達的文化屬性是建立在產品本身所被賦予的精神價值層面。工業設計既是社會變革的推動者又是社會進步的反映者,現代工業設計一直以來所傳達的都是工業制造的哲學,所以,工業設計將功能、審美、哲學符號等復雜的信息進行轉化并在實踐中進行重構從而形成特有的文化意識形態尤顯重要。工業設計具有構建消費文化與企業文化的能力,設計中那些文化要素的相關原則、規則或者標準是這種能力構成的最有力保障。在消費文化的構成與傳播中,工業設計將技術、美學、材料屬性等因素整合在一起,使這些要素具有抽象意義并通過產品的流通進行傳播。但是,在特定的歷史時期,主流社會文化的觀念也影響著工業設計實踐,成為工業設計所要遵循的意識形態的準則,如果受此影響的產品大規模地被設計、生產、進入流通領域就會形成時代性的工業設計風格。這些所謂的“設計的風格”就與消費者的意識形態進行了溝通、連接并影響者消費者的價值觀念,久而久之形成一種設計的原則、準則、規范或者標準。基于設計構建的價值觀不斷通過產品與服務流轉,工業設計所傳達的文化信息是傳播的關鍵因素。企業品牌承載企業文化,它的構建也是如此。企業通過具有企業特定設計語言的產品在逐漸影響消費者的消費過程中形成產品自我定義的品牌認知。品牌是一種復雜的信息集成,既具備視覺的表現性又具備物質化的以及精神化的特征,也是工業設計更高層次的展現,體現著工業設計和經濟集團的利益集合。產品是品牌的載體,品牌也就是消費者在不斷地消費產品與服務的同時形成的一種生活經驗,包含著工業設計所能給予的全部:物質的和文化的。工業設計中傳達出來的“精神”層面的價值需要通過設計文化來溝通設計的其他技術要素。因此,由工業設計中的文化要素延伸出來的規范或者行為模式尤其顯得重要。首先,文化價值的體現具有多層次、地域性、民族性以及時代性的特征,在工業設計標準中要界定“文化”要素就是為了有效提高產品適應不同用戶和市場的能力。強調工業設計首先要了解“目標市場和目標用戶”的需求,地域、民族等要素對用戶的需求優質直接影響,這些影響因素集中表現在由生活方式形成的文化信仰中。比如在中國大部分地區消費者忌諱使用“青色”的產品,因為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普遍認為這種色彩只有在“喪葬”時出現,是“不吉利”的象征;比如在設計品牌名稱的時候需要考慮某些地區的“俚語”以避免產生不良的影響等。不了解文化差異性而簡單地提供設計解決方案往往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其次,文化可以通過工業設計標準中的技術“約定”,影響和改變消費者的文化觀念,引導消費者需求。技術越來越具有全球化轉移的特征,信息技術的發展讓地球變平,任何的文化和價值體系都有可能在技術的發展與沖擊下變異,某些品類的產品可以通過產品的設計風格、技術或者材料等的象征性要素表現一種設計文化信息,向不同民族和地域的消費者傳達同一種文化價值觀念。工業設計是人為地對各類物質的和非物質的要素整合或者集成的過程,其最直接的目的之一是促進消費。“人”作為消費的主體,具有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的雙重需求。比如,蘋果手機這一全球性的產品平臺,用戶大多數是被蘋果公司一代代手機所遵守的“簡潔、人性化”的設計語言折服,設計語言通過產品表達為一種“風格”并通過盡可能多的產品載體拓展的時候就形成了“文化”輸出。第三,人對于產品設計的體驗已經完成了從工業革命之初的視覺體驗(物品的客觀物象)到功能性體驗(有用)地轉換,產品不但要有用而且要“好用”和“易用”,用戶體驗的過程綜合了“人”除了視覺之外的其他感官功能的介入,這一轉變標志著消費者對于產品文化價值的綜合需求。工業設計標準中如果缺失產品文化要素的約定,勢必造成產品功能規劃的凌亂,具體表現在過度集中產品功能或過度簡化產品功能的情況。比如洗衣機產品的功能設計:快速、節能的洗干凈衣服是用戶的基本需求。而企業為了追求所謂的“市場銷售的差別化”往往在產品上過多地疊加很多不適用的產品功能,或者為了降低成本通過低價策略迅速占領市場一些企業會開發低價、單一功能產品,兩者均沒有合適的度量標準,工業設計為企業帶來了商業上的成功,選擇塑造什么樣的產品文化是企業的行為。即使我們在驚嘆工業設計為企業創造市場價值的同時,也為工業設計帶來了極大的資源浪費感到震驚,同樣也無法譴責企業以盈利為目的工業設計行為,因為至今還沒有任何國家或行業標準乃至其他機制在這個層面上來約束企業。在工業設計標準中將產品的意義以一種抽象的文化符號表達出來就是文化的技術指標,也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文化“象征性”,當象征性要素形成規范或者標準之后就會衍生出抽象的文化價值或者信仰體系,對于國家則形成國家設計形象身份認同,在商業流通領域則形成消費文化,而表現在企業中則形成品牌。
結語
無論是從工業設計標準驅動創新的視角理解工業設計標準對于發展工業設計產業的作用,還是從工業設計標準與驅動工業設計發展的核心技術,諸如技術、審美和文化等,都足以表明工業設計標準是當下解決中國工業設計發展關鍵問題的有效手段。在我國要推動工業設計標準化戰略的進展,需要相應的產業環境支撐、政府政策支持。也需要工業設計行業自主能動的推動工業設計標準創新體系的建設,系統、科學地建立相關工業設計標準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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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蘭翠芹 單位:北京服裝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