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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周曉武 單位:寶雞文理學院
以伍爾夫為首的英國女性主義學者認識到性別、身份是一種社會構建,女性面對的總是社會和經濟的障礙及壓迫;法國女性主義深受心理分析的影響,波伏娃在其著作《第二性》中仔細辨析了性(sex)與性別(gender)的差異,從精神層面指出女性在不平衡的社會關系中,作為“他者”的身份存在;而美國的女性主義評論家們側重強調從文學文本閱讀視角出發,特別體現語言和視覺的“女性形象”,揭露男性小說中對性的壓迫式再現,以凸顯小說中性別歧視的意識形態。盡管女性主義批評的表達不盡相同,但大都體現了在父權制的意識形態下的二元對立,婦女所受到的壓迫和禁錮,且表達了相同的政治訴求,即抨擊父權制文化,致力于從自然而然的父權文學觀念和批評理念中掙脫出來,考察女性及其體驗,描述、闡釋和剖析女性世界,關注女性私密的、內在的情感世界,實際上再現的是一種政治的、文化的、批評的解構主義的有利形勢。
菲茨杰拉德的女性觀
菲茨杰拉德早年曾入讀普林斯頓大學而中途輟學,后又轉入軍隊服役,在服役期間,他結識了富家小姐珊爾達,但因貧寒遭拒。此后他發憤寫作,終于在1920年出版了長篇小說《人家天堂》并一舉成名,從而最終贏得了珊爾達的芳心。婚后,他們長年僑居歐洲,但妻子講究排場、揮霍無度,后來又精神失常。菲茨杰拉德也染上了酗酒的惡習,意志瀕于崩潰,于1940年死于突發性心臟病。特殊的生活經歷造就了作者特殊的世界觀,菲茨杰拉德習慣從父權制度下的男性眼光出發,將筆下的女性大多塑造為“妖女”,認為她們虛假膚淺、思想空洞而又百無聊賴。因為在男性的文本中,女性形象有兩種表現形式,即天使和妖婦。天使體現了男性的審美理想,妖婦則表達了他們的厭女癥心理。《了不起的蓋茨比》中,他就刻畫了一系列的群女悲劇形象,這些女性要么是道德缺失、冷酷無情的拜金女,要么就是驕縱淺薄、玩世不恭的壞女人。無疑,這是作者對戰后新女性的出現所表現出的惴惴不安。而小說中的女主人公黛西•布坎南就是這樣的代表人物之一。
黛西•布坎南———美麗的幻滅
黛西•布坎南是一名年輕漂亮的富家小姐,是尼克的表妹,亦是蓋茨所鐘情的女子。蓋茨比以其英俊謙和的形象贏得了黛西的芳心,兩人墜入愛河,并且黛西承諾會一直等他。實際上,這段感情一開始蓋茨比就是對黛西有所企圖的,和這樣漂亮且有地位的女孩子談戀愛滿足了他的虛榮,而一旦真正得手反倒覺得索然無味,他甚至一度希望黛西能夠結束和他的關系。戰爭使得兩人失去聯系,這讓黛西感受到了外界無形的壓力。黛西像無數女人一樣,喜歡享受物欲橫流。她不可能為蓋茨一個所謂的夢想去犧牲她的利益。但如果說黛西是十足的拜金女,實在是有失偏頗,因為只愛錢是針對那種一心想做灰姑娘的窮女孩來說的,而黛西恰恰出身高貴,所以不可能將自己待價而沽。女性主義評論家夏洛蒂•吉爾曼曾經指出,在美國19世紀20年代的繁華背后,美國女性的社會地位依然受到男性話語的影響,也就是說,女性的家庭背景和婚姻狀況決定了其在社會中的地位。當一個女孩子的安全感僅僅來自于體面的婚姻,蓋茨比恰恰貧窮而無法給她提供這樣的精神保障,就一己之力黛西根本無法與現有制度相抗衡,去追尋內心真實的聲音。所以,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以另一種形式來反抗這樣不和諧的幸福。最終,她結束了這段感情,選擇做了湯姆•布坎南的妻子。然而,由于湯姆的自私冷酷、刻薄寡情,無外乎是另外一個父權制度的衛道士,婚姻對于黛西來說無異于一場噩夢。當和尼克談到自己的處境時,黛西說:“我想現在的一切都糟糕。”看似簡單的話語流露出她的失落。的確,她的愛情、婚姻甚至是自我都偏離了正常的軌道,這讓她欲罷不能。很快,她發現了庸俗粗魯的湯姆對待感情的不忠。盡管她曾試圖挑戰湯姆的權威,但所有的努力卻化為泡影。在喧囂的19世紀20年代,離婚是不被大眾所接受的,離婚的女性則必須承受比男性更多的壓力和指責。即便從婚姻的牢籠里逃脫出來,也并不意味著黛西就能獲得心靈上的自由。
在經濟權喪失無法自主的情況下,她很可能最終重新回歸家庭。因此,黛西無法沖破層層阻撓而追求個人自由也在情理之中。盡管丈夫的表現不盡如人意,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佯作優雅地接受所謂的“幸福”,因為別無選擇。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默默的反抗呢?正如小說中,黛西哭喊著問:“這個下午我們該怎么辦啊?”作為菲茨杰拉德筆下的“摩登女郎”,黛西有著強烈的女性意識,是一個豐滿而又生動的人物,是一個丈夫出軌的受害者。她虛情假意的背后隱藏著自己的有情有愛,思想成熟、腳踏實地而又充滿浪漫的幻想,無疑是美國新女性的代表。她不愿淪為生孩子的工具,整天圍著廚房轉的生活也絕非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種有別于傳統女性以及相夫教子、循規蹈矩的生活狀態。小說自始至終是以尼克作為敘事者的視角來講述整個故事的。黛西深知清醒和克制讓自己有多么的糾結和困頓,更知道女性在男權社會中的弱勢地位,她的女兒倘若將來像她一樣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而又無法訴諸自身的自由和幸福,一定會生活得像她一樣痛苦。所以,她說了這樣的話語,恰恰體現出了一個內心強大的女性對自己孩子母性的柔情的一面,反映出男權體制下女性的艱難抉擇,也表達了自己對男權制度的抨擊和變相的反抗。
結語
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蓋茨比的悲劇也是黛西的悲劇,人生如煙花散,璀璨只是一瞬,幻滅才是永恒。無論是“天使”還是“妖女”形象,無外乎是男性對違背了父權制意識形態和文化規定的女性性別角色的主觀定位。女性想要反抗男人霸權,追求獨立和自由,而這些皆為男權社會所不容。女性要真正解放,獲得與男人完全平等的社會地位,依舊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