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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為提升高職學生的人文素養,培養民族優秀文化的傳承人,高職院校要加強“大學語文”課程建設和教學改革創新。分析高職《大學語文》教材內容和作用,提出古代文學作品教學“文史結合”的理念。古代文學作品教學要與文學史相結合,要與中國古代歷史相結合。
關鍵詞:高職院校;大學語文;文史結合
中國古代文學作品在大多數高職《大學語文》教材中占據很高的比例,這是有道理的。提高當代大學生人文素養是高職大學語文的教學目標之一,學生的人文素養除了包含文學鑒賞能力、語言表達能力外,還包括當代大學生對優秀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的傳承。文學作品、尤其是中國古代文學是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和民族精神發展的載體,高職大學語文教學中加大中國古代經典文學作品的內容是傳承優秀文化的方式之一。同樣,古代文學作品縱貫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明史,是在不同時期的歷史土壤中開出的文學之花,因此在古代文學作品的教學過程中就不能單純進行文學技法和藝術特色的教學,也不能脫離一定的文學史和歷史背景去空談所謂的“主題思想”和“藝術特色”。筆者認為,高職大學語文教學中應文史結合,并從以下三個方面為重心去進行。
一、古代文學作品教學要與文學史結合
古代文學有其自身內在的發展邏輯,散文、詩歌和詞曲也都有其相對獨立的發展歷程,由于教學課時的限制,高職“大學語文”一般只開設半學年,36個課時左右,實際講授的課文篇目不會超過20篇,所以教材內容編選和排列就更加重要,如果不能遵循文學史的邏輯,勢必造成課文之間各自獨立、互不關聯、不成體系。沒有文學史的線索,教學則成為單篇文章的文學鑒賞,不能前后勾連、上下貫通,不能讓學生對中國古代文學的發展形成一個較為明晰的脈絡印象。一般來說,中國古代文學教材可以按照史傳文學—諸子散文—詩—詞曲—小說的順序來排列。史傳文學又存在編年體—國別體—紀傳體的相對順序,散文存在秦漢散文—駢文—唐宋古文運動—清代桐城派等大致線索。古代詩歌也有幾個關鍵的歷史發展階段:詩經—秦漢詩歌—建安詩歌—兩晉南北朝詩歌—唐代詩歌—宋代及以后詩歌。按照這樣歷史分段并非是機械地與歷史時段相對應,而是因為不同時代的散文和詩歌確有不同的文學風貌,前后發展之間存在著難以割舍的內在邏輯。以唐詩為例,唐詩最后成為中國古代詩歌的最高峰,肯定不是橫空出世、一蹴而就的,從文學史發展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從詩經以來的所有唐前詩歌對唐詩高潮形成所做的準備、鋪墊和貢獻。唐詩在思想上和藝術上都是通過對前代的繼承的揚棄,才形成唐詩“神來、氣來、情來”的美學風貌。在實際教學中,如果沒有文學史思維,對有些作品的解讀就不能深入展開,以初唐詩歌名篇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為例,對這個問題稍加分析。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為七言古體,經常被各種《大學語文》教材所選入,所受關注度甚高,且常常會把清代王闿運和現代聞一多關于此詩的評價附入此詩之后,作為編選的理由和教學的內容。清末王闿運這樣評價《春江花月夜》:“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調,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李賀、商隱,挹其鮮潤;宋詞、元詩,盡其支流,宮體之巨瀾也”。王闿運的評價后來被一些評論者簡稱為“孤篇蓋全唐”。聞一多對《春江花月夜》的評價較王闿運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從這邊回頭一望,連劉希夷都是過程了,不用說盧照鄰和他的配角駱賓王,更是過程的過程。至于那一百年間梁、陳、隋、唐四代宮廷所遺下了那份最黑暗的罪孽,有了《春江花月夜》這樣一首宮體詩,不也就洗凈了嗎?向前替宮體詩贖清了百年的罪,因此,向后也就和另一個頂峰陳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張若虛的功績是無從估計的”。基于高職學生的知識儲備,王闿運和聞一多對《春江花月夜》如此高的評價都會引起他們的疑問,因為一般意義上的唐詩大家是指杜甫、李白、白居易等人,從整體成就而言,張若虛顯然無法與這些人相提并論。據現在研究所知,唐詩有5萬余首,“孤篇蓋全唐”更是讓人難以信服,教師必須要結合文學史,解釋王闿運和聞一多對《春江花月夜》給予如此高的評價的文學史原因。其實,不論是王闿運還是聞一多,都是把《春江花月夜》作為南朝宮體詩的別調和革新之作看待的,中國古代詩歌在南朝齊梁年間被引入宮體艷情的不健康歧途,隨著唐朝的建立,宮體詩失去存在的土壤,初唐四杰對之進行改良,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被王闿運和聞一多看作是對宮體詩進行改革的最杰出作品,在這個特定的詩歌文學發展階段,聞一多發現了《春江花月夜》在詩歌發展史上的積極意義,因此賦予這首詩“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這樣的盛贊,也就有了一定的根據和理由,只有把這個文學史背景告訴學生,才會讓學生從文學史視角去客觀評價《春江花月夜》了。
二、古代文學作品教學要與古代歷史結合
古代文學作品產生于古代社會,學習古代文學不與古代的歷史相結合,學到的只能是無本之木和無源之水。雖然文學教學不是歷史教學,但是與作品聯系緊密,對理解作品的思想藝術至關重要的歷史事實還是要教給學生,讓學生在一定的歷史語境中去貼近文本,深入文本,理解人物形象,得到思想的啟迪和精神的洗禮。還以唐詩為例,在教學初唐四杰、盛唐李白、杜甫和中唐大歷詩人群體和晚唐李商隱、杜牧的作品時,怎樣才能讓學生深刻理解初唐詩人的滿懷希望、盛唐詩人的情感濃烈、中唐詩人的意志逐漸消沉和晚唐詩人的感傷悲觀呢?恐怕教師必須把唐代由盛轉衰的歷史簡單扼要地梳理出來,將安史之亂、建中之亂、牛李黨爭這些對文人心態和不同詩歌風格形成起到重要影響的歷史事件講給學生聽,才能夠讓學生更加深刻地理解詩歌蘊含的深意吧。在教學宋詞的豪放派詞發展的過程中也會遇到文史結合的必要性問題,學生大多知道豪放派起于蘇軾,也知道蘇軾和辛棄疾“蘇辛”并稱,但是為什么蘇軾開創了豪放詞風卻并沒有多少作家響應,而是到了辛棄疾的時候,豪放詞的創作才蔚為壯觀,大放異彩呢?這里必須要說明的歷史就是宋室南渡的歷史,國家分裂的歷史現狀,抗金復宋的理想抱負是辛派詞人共同的創作動因。有些古代文學作品還與特定歷史時期的政治制度相關聯,如果不深加推究,可能對文本的理解就不夠準確,這可以《詩經•秦風•無衣》為例,本詩的第一節寫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其中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一句,很多研究者都理解為“怎么能說沒有衣服,我愿意和你同穿一件戰袍。(劉曉燕“《奉風•無衣》注商”)”并且進一步分析說,這是表現們戰士們熱愛祖國、共同克服困難,奮勇向前的表現。其實,這是一種因為不了解先秦兵制而導致的望文生義的誤解。真實的情況是,先秦時期,每當戰事發生之時,并沒有大量的常備軍可以隨時投入戰爭,而是按照田畝和戶籍臨時征集參戰士兵、籌集物資,更為重要的是,參戰士兵的武器和裝備都是要自己準備,并帶到軍營。對這些居則為民、戰則為兵的人來說,戰爭裝備是一件戰前必須自己解決的準備工作,換句話說,由于家境不同,在軍服和武器的準備上,并非能夠完全同時、一致地準備就緒。有的人家可能確實會因為準備軍服和武器而承擔一定的經濟壓力,但是在外族入侵,國家危亡之際,秦人還是毅然克服困難,與大家同仇敵愾,一起出征,保家衛國。這才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正解,而且也解釋了后面“修我戈矛”中的“我”,這個“我”是說戰斗使用的武器“戈矛”也是我自己的,所以在戰斗之前,也需要我自己修理。雖然那種把“同袍”理解為“同穿一件戰袍”的誤解對本詩愛國主題的理解沒有太大的偏離,但是顯然沒有正確理解為秦人自己克服困難準備軍服和武器更能夠體現秦人的一致對外、同仇敵愾的精神面貌。
三、古代文學作品“文史結合”教學面臨的現實困境和突破
古代文學教學過程中踐行“文史結合”的教學理念,是由古代文學作品本身文史兼具的文本特征決定的,采用“文史結合”的教學思路和教學模式是其內在要求,但是在高職院校“大學語文”的教學實踐中,“文史結合”的教學理念并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有兩方面原因。從教師方面看,一是由于高職院校大多重視應用型、技能型人才的培養,專業和課程設置重視實用性,通識課和人文課程受到輕視和冷落,很多高職院校已經撤銷“大學語文”的設置。即便保存的學校,“大學語文”課程的課時也被壓縮得很少了,在這種情況下,高職院校大學語文教師都面臨著無課可教、專業和課程發展空間狹窄,甚至被迫轉崗的危機。鑒于此,高職“大學語文”教師的教學研究和教學改革的動力受到制約。二是在古代文學作品教學中運用“文史結合”的教學方法,也對教師的知識儲備和教學能力提出較高要求,教師的文史哲知識容量和學術修養也必須有所提升。在課堂教學中,教師還要將古代文學作品和歷史知識有機融合在一起,不能是兩者的簡單嫁接,在歷史知識的量上要把握精準的尺度,更不能把文學課講成了歷史課,“文史結合”中“文”與“史”的關系,講歷史是為更全面、更深刻、更準確地理解文學作品服務的。從學生方面看,高職院校學生大多重視自己的專業課,認為專業課程是他們的“主業”,“大學語文”之類通識課可聽可不聽。而且,應試教育階段語文教學方法單一、刻板,認為語文學習就是語言詞句和閱讀鑒賞的學習,只要能背誦默寫,便是達到了學習的目的,對人文性學習目標認知不夠,學生可能對“文史結合”的教學模式不能很快接受和認可。另外,高職生理科背景學生偏多,文史知識儲備本來相對比較薄弱,歷史知識大多不成體系。對此,教師要因材施教,在教學過程中有意識加強對中國古代歷史脈絡的梳理和引導,讓學生掌握中國歷史發展的粗線條,引導學生在課余時間多看與中國古代歷史相關的影視和文學作品,增加學生的文史常識。
四、結語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多個場合談到中國傳統文化,表達了對傳統文化、傳統思想價值體系的認同與尊崇,并明確提出了堅持民族文化自信的號召。文化傳承創新也是高校四大職能之一。青年大學生是民族優秀文化的傳承人,肩負民族復興的歷史使命,古代文學文化經典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載體,是青年人理解和弘揚民族優秀文化傳統的重要途徑,高等職業院校不能只培養高技能人才,還要培養高素質、有文化自信的民族文化精神傳承人,從這個角度出發,高職大學語文教學,特別是古代優秀的文學文化的教學不但不能削弱,反而應當進一步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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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光銳 單位:滁州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