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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18年憑借真人故事改編的影片《我不是藥神》上映,實現了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本文將從影片的故事策略、敘事模式以及視覺情景建構三方面著手,結合相關故事情節、畫面,細致分析《我不是藥神》在故事選擇、主題凸顯、鏡頭畫面運用的獨到之處,探究現實主義題材電影的敘事策略,為其他現實主義題材電影提供借鑒。
【關鍵詞】現實主義;《我不是藥神》;敘事策略
一、《我不是藥神》底層敘事的故事策略
(一)《我不是藥神》故事選擇1.根據新聞事件改編新聞,是新近發生的事實的報道。新聞所具有的真實性,會讓觀眾具有感同身受的體會,根據新聞事實改編故事內容,也逐漸成為現實主義題材電影的素材來源。《我不是藥神》根據2015年轟動一時的“陸勇案”改編而成,電影主人公的原型就叫陸勇,來自江蘇無錫,是一名慢粒白血病患者,在2002年被檢查出患有慢粒白血病后,醫生建議服用“格列寧”抗癌藥,但是該藥售價高達23500元一盒,慢粒白血病患者平均每月服用一盒,吃藥加上治療掏空了陸勇的家底。2004年6月,陸勇了解到印度仿制“格列寧”藥,藥性相似度高達99.9%,在服用仿制藥后,在病友群里分享了仿制藥,上千名病友紛紛購買。2014年沅江市檢察院以“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銷售假藥”為罪名,將陸勇公訴至沅江市法院。2015年1月27日,沅江市檢察院向法院請求撤回對陸勇的起訴,法院當天對“撤回起訴”作出準許裁定,2015年1月29日,陸勇被釋放。[1]2.社會熱點的藝術加工社會熱點是建立在新聞事實的基礎之上,以某一事件為由頭,隨著社會發展變革,逐步在社會中顯現出來,成為群眾關注的對象,引發輿論,產生社會效果。慢粒白血病患者在我國普遍存在,并不是少數群體,具有代表性,根據“陸勇案”進行藝術加工,用電影來反映現實社會,進而影響國家相關部門對客觀存在事實的關注,并采取相應的解決措施。該片上映后,總理就《我不是藥神》引發輿論熱議作出批示,要求有關部門加快落實抗癌藥降價保供等相關措施。2018年,總理兩次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會議決定,較大幅度降低抗癌藥生產、進口環節增值稅稅負,采取政府集中采購、將進口創新藥特別是急需的抗癌藥及時納入醫保報銷目錄等方式。
(二)《我不是藥神》個體生命的主題強調1.命運的掙扎與彷徨《我不是藥神》中賣印度神油的老板程勇,在面對店里生意衰退;父親病危,手術費湊不齊;前妻索要孩子撫養權的問題等困擾時,受慢粒白血病病人呂受益委托,偷渡印度,做起“代購”藥品的工作,在賺錢的路上發現了商機,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在賺錢的同時,他認識了為了救女兒被迫做舞女的劉思慧,會英語的劉牧師,以及為了活命四處謀生的黃毛。這些人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被迫謀生,并且飽受命運的摧殘。程勇為了救病危的父親才被迫選擇販賣仿制藥,劉思慧為了救白血病的女兒才會選擇跳舞謀生,黃毛為了掙錢買藥從農村來到屠宰場打工。2.人性的揭露與反思人性有善惡之分,具有貪婪、嫉妒等弱點。影片通過事實的再現,將現實生活中人性的弱點通過電影呈現出來。程勇小舅子曹警官在參與仿制藥案辦理中說道:“這案子我真辦不了,所有后果我來承擔。”曹警官讓自己承擔該案所有后果,體現人性之善,與現實生活中鐵面無私、不通人情味的警官形象形成對比,改變受眾對警官的刻板印象。假藥販子張長林,為了自身經濟利益,販賣假藥,賺取大量利潤,在看到程勇為了病人冒險販賣仿制藥時說道:“這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這病你治不過來。”張長林在經濟利益面前呈現出的狡詐、低俗、昧著良心做事的形象,給人以反思,同時也是對當下社會現狀的批判。
二、《我不是藥神》敘事模式分析
(一)單一的線性敘事結構線性敘事就是按照故事的時間順序展開,追求故事的連貫性、完整性。該片以程勇三次去印度貫穿成線,每一次去的目的不同。第一次去印度是為了掙錢,面對妻離子散、父親高昂的治療費用,明知犯罪,卻一意孤行。第二次去印度,是為了救呂受益的命,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第三次去印度是為了救更多患者的命,自己以低于成本的價格賣出去,為了幫助買不起藥的患者,讓他們看到生的希望。這種單一的線性敘事結構,與商業影片所追求的戲劇性沖突有所改變,滿足觀眾對現實主義題材電影的需求。
(二)時間的真實性流動電影的時間分為故事時間與銀幕時間,電影的銀幕時間一般為90-120分鐘,電影的故事時間取決于導演對電影題材的選擇和敘事的風格。[2]現實主義題材電影大部分故事來源于生活,為了凸顯生活的真實感,在講故事的時間跨度上相對較小,通過較短時間建構故事情節,將主人公身上發生的故事用紀實性手法呈現給觀眾。《我不是藥神》故事發生在2002年,通過人物穿著、建筑物風格交通工具等符號側面反映出時間的流動與變化。同時,導演對人民幣做了特寫鏡頭描寫,新舊紙幣交替出現,也從側面交代了該故事發生的時間背景。影片分為兩個時間節點,第一個時間節點是發生在2002年;第二個時間節點以呂受益病危為切入點,時間過渡到一年后。把故事情節控制在一年,使電影敘事具有緊湊性。
(三)空間的隱喻性建構“空間和時間標志融合在一個被認識了的具體的整體中。時間的標志要展現在空間里,而空間則要通過時間來理解和衡量。這種不同系列的交叉和不同標志的融合,正是藝術時空體的特征所在。”[3]電影空間不僅是人物活動的地理位置的呈現,更有隱喻蘊含其中。現實主義題材電影取材源于現實,破舊的房屋、擁擠的街道,多給觀眾帶來臟、亂、差的視覺效果在該片中,拍攝取景地點為中國和印度,將敘事空間延伸到國外,為影片創作提供了國家化背景。比如:程勇第一次進入印度時,畫面呈現出印度市井生活,人群涌動,街道上破亂不堪的場景,從側面反映出印度經濟發展欠發達;程勇第二次進入印度,畫面呈現出印度街道破亂不堪、煙霧迷漫的場景,這種煙霧制造出一種仙境般的觀感,讓人物置于其中,隱喻程勇在面對死亡時的迷茫和不知所措。程勇和兒子一起吃飯以及請呂受益吃飯的地方均在小吃店鋪,從側面反映出程勇拮據的生活現狀。
三、《我不是藥神》的視覺情景建構
(一)長鏡頭表現人物的真實生活長鏡頭拍攝手法是相對于蒙太奇的一種拍攝手法,巴贊認為:“電影的本質就是物質現實的復原,當影片紀錄和解釋物質現實時,它才成為名副其實的影片。”影片應該是照搬、復制生活,不應受到人的干預,按照生活本來的面目反映生活。[4]長鏡頭的運用為電影中的故事得到真實再現,具有蒙太奇所不具有的藝術效果,豐富了現實主義題材電影的鏡頭敘事手法。比如,程勇從呂受益喪禮房間出來時,面對每一個戴口罩的慢粒白血病人逼射過來的目光,這個長鏡頭的運用十分有代入感,讓觀眾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程勇,能把觀眾更深入的代入電影所呈現的環境中。
(二)特寫鏡頭的意蘊表達法國導演讓•愛浦斯坦以詩意的激情描述特寫:“特寫鏡頭使戲劇發生了變化,使它具有一種令人激動的親近感。我們幾乎可以用手觸摸到主人公們的痛苦,親密無間。它像神似的深入到我的心中,視覺印像是極其尖銳的。”[5]通過特寫鏡頭刻畫人物內心世界,對人物內心的想法通過鏡頭最大化表現出來。影片中有兩次對“格列寧”藥的特寫鏡頭,第一次是黃毛搶藥散給病友后,程勇和呂受益抓到黃毛,呂受益拿著瓶子從病人手里收藥,每人手里只有一粒藥。第二次對格“列寧藥”的特寫是黃毛開車被大貨車撞死的時候,大把大把的黃色藥丸灑滿一地。第一次特寫鏡頭的描寫從側面反映出“格列寧”藥對慢粒白血病人的珍貴性以及來之不易;第二次特寫鏡頭與第一次形成鮮明的對比,多與少之間反映出黃毛為了保護救命藥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悲壯情感,黃毛自身也是病人,深知該藥對于他們的重要性,不僅是病人的希望更是一個家庭的希望。
(三)自然主義燈光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燈光是影視畫面構圖的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對人物的造型、場景的構成、氣氛的營造,都起著不一樣的作用。《我不是藥神》攝影指導王博學說:“該片布光上遵循自然主義的方式,一定要有現實的邏輯和光源依據,同時抽離出來根據劇本做一些戲劇化的處理。”[6]程勇到醫院看呂受益,在醫院走廊上,程勇和呂受益的妻子坐在長凳上,兩人中間是一束光,走廊兩旁是墻,攝像師使用假定性光,凸顯人物內心的變化。程勇身體一半是被光照著的,一半處于陰暗面,隱喻程勇內心世界的變化。一方面對呂受益的同情和憐憫之心,另一方面,也是程勇的一個轉折,見完呂受益之后,程勇第二次進入印度,不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救呂受益的命,第三次進入印度以低于進價的價格把藥售賣給慢粒白血病人,只為讓更多的病人看到希望,挽救更多的生命。
結語
《我不是藥神》的內容從生活小事著手,以現實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生活環境再現社會底層群體的生活現狀,并以真實人物為原型的角色形象啟發觀眾對社會醫療現狀的反思。該影片不僅實現了它的藝術價值和商業價值,更升華了其社會價值。
參考文獻:
[2]李振禮.現實題材電影的底層敘事策略研究[D].曲阜師范大學,2018(06).
[3]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三卷)[M].白春仁,曉河,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274頁.
[5]王斌,楊麗萍.特寫鏡頭的共鳴與震撼[J].新聞知識,2009年第7期,第46頁.
[6]ARRI.9.0高分電影《我不是藥神》攝影指導王博學專訪[J].影視制作,2018(07).
作者:郁軒 孔璇 肖濤 單位:塔里木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