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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譽兩相隨是“平民醫生”還是“罪魁禍首”
早春的河南依然寒意逼人,在一家醫院的大門外,一條大字橫幅格外刺目,“庸醫王世立,賠我錢來!”一個女子帶著一大幫親友,拿著高音喇叭,正在激憤無比地喊著話。這不是在拍電影,而是2005年3月發生在河南南陽市第一人民醫院真實的一幕。
本是救死扶傷的醫院,此刻儼然大戲院。圍觀的群眾越聚越多,聲討者越發慷慨激昂,高音喇叭震天響,橫幅也在寒風里呼啦啦地招搖。各個病房的門窗都打開了,住院的病人及其家屬全都探出好奇而疑惑的臉,有的甚至跑到樓下,加入“看景”的人群;整個醫院仿佛炸了鍋,醫護人員人心惶惶,盡管他們依然堅守著工作崗位,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布滿恐懼與不安。
接到報警,新華派出所的民警迅速出警,局勢這才得到控制。然而此時,當事醫生王世立還在強作鎮定地接診病人,他拿聽診器的手不停地顫抖,還使勁地咬住嘴唇,不讓那盈眶的淚水流下來……
1965年9月,王世立出生于河南省南陽市。1985年,勤奮好學的王世立考入河南新鄉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畢業后分配到南陽市第一人民醫院普外科工作。1992年,王世立順利通過執業醫師考試,拿到了執業證,由住院醫生晉升為主治醫生。
事業成功了,愛情也很圓滿。1991年年底,王世立和李文組建了小家庭。婚后,由于經濟不寬裕,夫妻倆只在李文父親單位購買了一套舊的一居室。1994年,他們的兒子王濱出生了,這個清貧之家多了一絲歡笑。
然而在工作中,王世立越來越深刻地感受到醫生神圣的光環下蘊藏的無盡艱辛與苦惱。常常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不說,每每遭遇病人的不理解才是最讓他痛心又無奈的事。“醫患關系什么時候成這模樣了?”抱怨歸抱怨,王世立依然一心踐行著自己就職時的誓言。
據普外科護士長王秀蘭說,1999年的一天,醫院來了一個急性闌尾炎患者,如不及時手術很可能面臨生命危險,但患者家屬拿不出一分錢。這天恰逢王世立值班,猶豫片刻后,王世立語氣堅定地說:“準備手術!”這個決定也意味著他要為這臺手術埋單,他這個月的工資沒了,他承諾兒子的玩具熊也沒了……
真心畢竟是可以換來真情的。一個月后的一天,王世立下班走在回家路上,被一個佝僂的老農攔住了去路。這個老農“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淚流滿面地說:“王醫生,您真是個好人啊!家里為供孩子上大學早已借遍了,那天如果不是您,我……這一袋子花生算是我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一股暖流激蕩王世立全身,他拉起老農,哽咽著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的日子過得不容易,而且你的病還需要藥物鞏固治療,你把這些花生賣了買些藥吧!”老農執意不肯,王世立只好拿了一顆花生當著老農的面吃了起來。可是,他咀嚼著那香脆的花生的同時,鼻子卻一陣陣發酸……
除了認真地完成每天的臨床診治工作,王世立還積極從事普外科臨床科研和教學工作,他在纖維膽道鏡取石、胃腸內及胃腸外營養方面發表國家級及省級論文七篇,獲科技成果獎六項。隨著業務水平的不斷提高,王世立逐漸成了醫院的外科主力醫生。憑著突出的工作能力,2003年,王世立順利地評上副主任醫師職稱,擔任普外一科副主任,享受副高待遇。王世立感覺肩上的責任更重了,對自己的要求也更加嚴格。
王世立的老同學兼同事孫世遠含淚回憶說:“一次,為搶救一名重癥患者,王世立在醫院待了七天七夜才回家啊……”
王世立醫技精湛、工作敬業在當地是出了名的,許多社會名流都通過各種關系找他看病,有些病人甚至在手術前想通過送紅包來請王世立做手術。醫生拿紅包的現象在很多醫院確實存在,尤其是外科醫生。但是,王世立一律拒絕。王世立清廉的作風和高尚的醫德深得人們敬愛,老百姓親切地稱他為“平民醫生”。
那么,被老百姓譽為“平民醫生”的王世立,怎么又會被患者家屬罵為“罪魁禍首”并打著橫幅找上門來呢?王世立怎么也不會想到,在辛勤工作換來各項榮譽的同時,厄運也接踵向他襲來!
“醫鬧”嚴相逼副教授抑郁成疾多少痛
2003年年初,王世立收治了一個農村患者。據普外科主任王建偉回憶說,他們醫院和其他醫院的各種儀器檢查顯示,患者為胰腺腫瘤,與其他醫生會診后,王世立決定為患者進行手術治療。可是,打開患者的腹腔后,并沒有發現明顯的胰腺腫瘤,卻發現了肝硬化和脾腫大。原來,脾臟腫大給醫生造成假性腫瘤印象,這在臨床上很常見。而且這種術前影像學的誤診是每一個醫生都可能碰到的。
手術臺上,患者腹腔已經打開,怎么辦?南陽市第一人民醫院分管業務的副院長樊斌說,當時王世立請來幾位專家會診,并向患者家屬說明情況:腫大的脾臟如不及時切除的話,日后必然造成脾亢,仍然需要手術切除,不如趁這次手術切除,也為患者節省一筆費用。在征得患者家屬口頭同意后,王世立為患者切除了脾臟。然而,王世立疏忽了,在手術之后,他沒有再找患者家屬完善相關手續,沒有補全家屬簽字確認的手術變更告知書。
手術做完之后,患者平安出院,慢慢地大家都淡忘了這件事。
然而,時隔兩年之后,2005年3月的一天,王世立正在坐診,一個年輕女子突然闖入診室厲聲嚷道:“王世立,你賠我們錢,兩年前我父親來切除胰腺腫瘤,你怎么把正常脾臟給摘除了?”王世立當時就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直打哆嗦。他努力穩定情緒后說,自己切除的是病變的脾臟,且經過對方同意,自己沒有過錯,因此拒絕對方賠償的要求。可對方不依不饒,王世立只好讓醫院領導出面,醫院于是建議對方去做醫療事故責任鑒定。
但是,患者的女兒拒絕了院方的建議,她以“王世立無端切除父親的正常器官,對術后生活造成影響”為由,將王世立告到了南陽市衛生局,要求巨額賠償。市衛生局調出患者的病歷和診斷書后,認為醫院的診斷治療是正常的,建議患者家屬做醫療事故責任鑒定。
見上告不行,患者家屬竟找來一大幫人堵在了醫院大門外,于是出現了文章開頭一幕。直到新華派出所民警出警,他們才暫時安靜下來,可警察一走,他們又開始活動。這樣的場景出現了多次,醫院不勝其擾,王世立更是痛苦萬分。
王世立的妻子李文回憶說,在沉重的壓力下,丈夫晚上經常睡不著覺,憔悴不堪,很快消瘦下去,人也變得憂郁起來。其實,在“醫鬧”陰云籠罩下的醫院,每個醫護人員情緒都受到極大干擾,特別是一些外科醫生,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手術前幾天都要靠服安定來緩解焦慮情緒。
2007年3月,患者家屬把醫院告上了法庭,醫院委托王世立出庭。王世立憂心忡忡地對妻子說:“到法庭
我說啥?我只會治病,怎么會打官司?”
2007年6月,在法庭主持下醫院和家屬達成協議,醫院一次性賠償對方3萬元,這一事件才平息下來。為此,王世立大病了一場。從此,王世立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處處謹小慎微,也不愿與人接觸。
作為外科副主任,盡管頭上有著耀眼的光環,但王世立一家人還住在他和妻子新婚時買的破舊的一居室里。兒子一天天長大,開始萌發獨立意識,嚷著要自己的小房間,王世立每每心痛不已。最后,無奈的他只好借妹妹的名義,在妹妹單位買了一套兩居室的集資房。而為了償付首期的10萬元房款,從沒求過人的王世立只好硬著頭皮向親友借錢。一些不了解王世立的人挖苦他:“一個外科普通醫生就可以買大房、開私家車,你是堂堂外科副主任,怎么連一間集資房都買不起?”還有一些人半開玩笑地說:“你這不是故意叫窮嗎?好作秀給人們看,以證明你是一個清廉的醫生?”
面對親友的不解,王世立有苦難言。一次,他醉酒了,向姐姐抱怨說:自己的一些朋友和老同學早就住上了寬敞的房子、開上了汽車,自己干了十幾年的外科醫生,卻只有工資卡上那點少得可憐的存款,還讓家人跟著自己受苦。他覺得很愧疚,在姐姐面前深深地自責。更讓他痛苦的是自己一身正氣竟遭人們誤解。沒入能體會到這場官司失敗對王世立的打擊有多大,他原本堅定的信仰其實已經被現實擊得粉碎,他既困惑又痛苦,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一方面,王世立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另一方面,現實的經濟壓力更讓他喘不過氣來。為了盡快償還房款,王世立更加拼命地工作,上完白班加夜班。王世立越來越沉默寡言,每天心事重重,甚至常常默默發呆。盡管他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盡管他小心謹慎地處理著工作中每一件事,但又一個意外再次撞擊了他脆弱的心靈。
以死求解脫名醫自縊身亡震驚八方
2007年5月20日晚,一個渾身是血的三四歲小女孩被家人抱著狂奔至普外科,當時正是王世立值班。原來,女孩在玩耍時意外被門上掉下的玻璃刺傷了頸部左側動脈,在急診科接診后轉到耳鼻喉科然后又轉到,普外科。因上次事件變得異常謹慎的王世立認為這類傷情應屬胸外科救治,于是把小女孩轉到胸外科。胸外科某主任醫生在初步救治后發現小女孩大血管斷裂,于是建議家屬轉到當地條件最好的南陽市中心醫院。誰知女孩在醫生陪同下轉往中心醫院的途中,由于失血過多,不幸身亡。
“如果不轉院,孩子也許不會死啊!眼看著孩子快不行了還往外推,你們醫院是救人還是殺人?”女孩的父母悲痛欲絕,把所有的憤怒、仇恨都歸罪到第一人民醫院接診的每位醫生。他們認為,女孩之死是醫院不為女兒手術,醫生不主動接診,耽擱了治療時間所造成的。于是,患者家屬開始向醫院索賠,院方則讓他們去做醫療鑒定。
誰知幾天后,女孩家人找來80多人,乘坐10輛拖拉機把王世立所在的第一人民醫院團團圍住,并在醫院大樓里放鞭炮、燒紙錢,同時大罵不止!
圍了幾天后,見醫院沒有反應,這些前來鬧事的人又沖進住院部,看見穿白大褂的人就打,包括王世立在內的多名醫護人員被打傷。眼看局勢無法控制,醫院只好向臥龍區政法委求助,這才控制了事態發展。
盡管如此,仍不解恨的患者家屬又找人鬧到省衛生廳。接下來,四個科室的每一位接診醫生都接受了上級主管部門的特別調查,包括王世立。副院長樊斌接受記者采訪時證實:“經查明,王世立對此事故不應承擔任何責任。醫院對胸外某主任醫生做了降職處理和經濟處罰。”
雖然醫院認為王世立不需承擔責任,沒有對他作任何處理,但這場意外風波,卻使本就處于精神崩潰邊緣的王世立心情愈加沉重。4歲女孩的鮮活生命就這樣凋零了,盡管最后自己被認定沒有責任,但是內疚和自責讓他備受煎熬。如果自己沒有被上次的醫鬧事件嚇破膽,如果沒有將小女孩轉給胸外科,這個小女孩是否會有不同的命運?想著想著,那些“醫鬧”的猙獰面孔又出現了……王世立身心備受折磨。李文接受采訪時說:“晚上,他總是不斷地做噩夢。一次次在深夜里大叫著驚醒,我和孩子都既心疼又害怕。我問他夢到什么了,他說夢到那些‘醫鬧’拿著刀要殺他……”
經醫院批準,王世立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情緒看似穩定下來。此后,曾經性格開朗的王世立開始變得封閉內向,科室的一些集體活動他都不愿意參加,膽子也越來越小,無論做什么都害怕,并且對自己的技術也越來越缺乏信心,最后竟然變得害怕接觸病人,害怕操手術刀……
親朋好友都很同情王世立的遭遇,李文每天都跟他談心,勸他想開點,親友們也常常來看望他。但是,王世立依然深陷噩夢。面對妻子的體貼和同事、親友的好意,他會苦笑一下,然后輕嘆一聲:“唉,這是什么世道……”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李文的心就撕裂般疼。
2007年11月的一天晚上,王世立突然神情凝重地跟妻子說:“小文,我……我對不起你和孩子……”李文急忙開導他:“世立,你不要想太多,我和兒子永遠支持你……”在妻子的安撫下,這一晚,王世立似乎睡得很甜。
2007年12月7日,王世立輪值夜班。按照規定,白天他可以在家休息。但這一天他父親的一個好朋友要做手術,一上午,他都待在病房里幫著做一些準備工作。李文下午下班回家,見王世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想到丈夫晚上7時上夜班,她便匆匆走進廚房做飯,打算做好飯再叫醒他。飯做好了,李文進房間叫丈夫起床吃飯。推開臥室半掩的門,眼前的一幕讓李文幾乎當場暈過去!只見繩子一端拴在門框中央,另一端套在了丈夫脖子上。李文發瘋般哭著撲向丈夫,艱難地替他解開繩索,并顫抖著撥通醫院電話。幾分鐘后,救護車呼嘯而至……
下午6時整,王世立躺在自己曾經救人的急診室,一直處于昏迷之中,微弱的呼吸依靠藥物及呼吸機維持。第一人民醫院所有領導和值班醫護人員聽說后都趕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掛滿悲戚的淚水,李文更是哭得死去活來。院方火速邀請省內、市內的專家前來會診,但大家一致認為王世立生還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