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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之樂 五奶屋后有個菜園,春種秋收冬藏,只要有時間,五奶就在菜園里忙活。五奶說,種菜既能聞到植物新鮮的氣息,又可以鍛煉身體,同時還能從中體味到勞動的樂趣。
弄孫之樂 五奶的孫子、外孫女一到雙休日便來五奶家。孩子一來,五奶就放下手里的活,領著孩子家里家外玩,給孩子講故事、一起做游戲。此時,五奶眉開眼笑的樣子讓人羨慕不已。五奶說,與孩子在一起,身上的暮氣一掃而光。常與孩子們在一起,不僅人變年輕了,還可以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
暢談之樂 五奶性情豪爽,平時常與鄰舍嘮家常,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皆在舌尖。五奶說,經常與人閑談,既能增長知識、開闊視野,又能鍛煉思維能力。此話說得在理,人到老年容易“自閉”,經常與人“話療”,大有裨益。
把帚之樂 五奶手腳麻利,家務活總是自己動手,掃地、洗碗、擦窗戶、抹桌子,每一件家務都做得井井有條。五奶說,做家務可以活動手腳,同時,看著家里家外窗明幾凈,心里也舒坦。
休閑之樂 晴好的日子,五奶會到村外的崗子上走走,剜一把野菜,看一看莊稼長勢,聽一聽玉米拔節的聲音。崗上崗下,草色青青,清風徐來,五奶身在其中有如泛舟江海。五奶說,沒事時到田里走走,看藍天白云空遠遼闊,看莊稼豐收在望,覺得心胸開闊,有著說不出的痛快!
知足之樂 “知足常樂”。這是五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五奶秉性隨和,食不求精、衣不求奢、住不求闊,整天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五奶說,現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咱還有啥不知足的呢,“財過百斗端一碗,屋有千間居一室”啊!
沐發之樂 五奶三天兩頭便洗一次頭,而且總用涼水。洗時,還要在水中泡些榆樹皮。近百歲的人了,頭發依然是黑多白少。五奶說,常洗頭不僅潔凈,還可以清目醒神,渾身舒爽。早上洗頭,覺得一天都過得清爽呢!
閱讀之樂 五奶喜歡閱讀,家里人給她訂閱了《中國老年報》《知識博覽報》等報刊,五奶經常坐在炕頭拿著放大鏡讀報,讀到高興處還大聲朗讀。五奶說,看報可以開闊知識面,及時了解國內外的大事,人老了也不能“躲進小樓成一統,不管冬夏與春秋”,而要耳聰目明,這么做有利于身心健康。
飼寵之樂 家里人怕五奶寂寞,就給她養了只小花貓。小花貓天天圍著五奶轉,時不時地用毛絨絨的身子蹭五奶的腿,跟五奶跑來跑去地捉迷藏,逗得五奶哈哈大笑,直夸小花貓“仁義”。五奶說,人到老年,養個寵物有利于激活愛心和童心。
那是一幢3層樓房,白樂瀟所在的寢室就在一樓。剛說完一句話,白樂瀟看到床像跳舞一樣晃起來,屋里的東西像甩豌豆一樣四處亂跳。白樂瀟大叫:“地震了!”跳下床就往外跑。
幾乎是跑一步路就栽一個跟頭。有的坐在下鋪床邊的同學比他反應更快,早就跑出去了。大地繼續搖晃了幾秒鐘,這時候,白樂瀟已經出了宿舍門,直跑、左拐,再直跑,又左拐,到了大門口。這時,很多人擁塞在大門里面出不去。一般只能過兩人的大門,現在一口氣要擠過3個人。
快要擠出去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一塊巨大的預制板向他的身體“切”過來,他的左手臂被壓住了,一瞬間,血肉模糊的左手臂只剩下血脈、皮肉、筋絡與他的身體相連。救命的大門前,只剩下一條狹窄的通道,卻被這塊巨大的預制板堵著,唯一可以通過的就是白樂瀟占據的那一小塊地方。他只聽見身后幾十個同學在喊:“救命啊!”
沒有片刻的猶豫,白樂瀟用力扯斷血肉相連的左手臂,鮮血洶涌而出。“血就流到了我眼前,我只覺得世界末日到了,糟糕了,這下糟糕了。”幾秒鐘后,他剛跳出被預制板砸成的大坑,出門而去,身后的房子轟然倒塌……
據30分鐘后趕到現場的白樂瀟父親說,他一到操場上,就找到了白樂瀟的哥哥,見到躺在一塊門板上的白樂瀟時,只見他全身是血,昏迷不醒。他的哥哥說,房子倒塌后,他找到白樂瀟時,人已經昏過去了。他的哥哥就和其他人搬了一塊門板抬著他到了操場。
出事那天,鎮里的醫院全都倒塌了,他的父親只能用一些鹽水為他擦擦傷口,簡單地止血包扎,等到第二天天亮,才用板車將他轉運到家所在的騎馬鄉,到衛生所打了破傷風針。“一路上,血把門板都染紅了。”
他的母親看一次就哭一次。為了安慰母親,白樂瀟說,沒關系,一點都不疼。但轉過身去,自己卻蹙緊眉頭一個人挺著。在廣元市做了兩次手術,一次比一次痛,他沒掉過淚。
轉院到位于廣州市的解放軍458醫院,他有了人生中的很多個第一次。第一次吃蛋糕,與幫助他治療的許多叔叔阿姨一起吹了蠟燭;第一次吃麥當勞,廣州的小朋友來看他,用壓歲錢買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和雞翅。
5月25日,他一看到本報記者,就沖記者笑了起來,仿佛災難并不存在。他的父親說,他經常安慰媽媽,說左臂是“最沒用”的,左腿就有用多了。說自己真的很幸運,應該微笑地去面對生活。災難仿佛讓他一夜長大。
小學就當班長的白樂瀟,家里的一面墻壁上,貼滿了他的獎狀。
他是留守兒童。去年,他的父母從北京打工回來,在家待了幾天后,又要離開家去北京了。夜里,他纏著父親不讓離開,哭著說,能不能不要出去打工了。
后來,父親從北京回來了。“掙了些小錢,就花11萬元蓋起了房子”。建房子的時候,白樂瀟每周五回家,一到家就問家里有沒有活兒干。父親說,“這是當爸爸的該干的事,你不用操心”。白樂瀟笑一下,馬上開始給工人遞磚砌墻,看見啥干啥。
房子蓋好了,還沒住進去,地震發生了。曾經做夢都想當一個董事長的他,現在的理想是當一個地震學家。“這樣,就可以提前告訴大家地震要來了,可以讓大家做些準備”。
到廣州的第三天,從疼痛中稍微清醒些的白樂瀟才意識到自己有一只胳膊沒了。“那天早上起床后,我第一次去水龍頭那里洗臉,用手撩水時,突然感覺到左手沒了”,災難變成了噩夢,噩夢終于成為了現實。
在解放軍458醫院,護士叫白樂瀟“小帥哥”。病房和樓道里掛滿了護士親手疊的千紙鶴。有時候,白樂瀟會到辦公室去,用右手摸摸鼠標,看看掃雷游戲是怎么回事。
一天天過去了,同伴不斷地死去。我擔心,不久的將來,我也會遇到這個危險。雖然面臨著生命的威脅,可我還是努力地生長。后來,砍樹人停止了砍樹,我們的許多兄弟也獲得了重生。
但又有哪個缺德的人,把鐵絲緊緊地捆在了我的身上。隨著身體的長大,我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我仍不放棄生命,仍然堅強地生長著。
我問山伯伯,怎樣才能解脫這個鐵絲的痛苦。山伯伯說,只有憑自己的努力,才能解脫。山伯伯的話使我受益匪淺。我雙手盡量用力張開,咬緊牙關,口中還說著:"努力,努力,一定會成功!"用力吧!我使出了全力,但仍不能解脫這根鐵絲。我不會因為這根鐵絲而不會長大吧!我不會因為這根鐵絲而沮喪吧!我一定會堅強,會像沙漠中的仙人掌一樣不屈不撓;我一定會努力,會像地震中的人們一樣頑強不屈。
――廣州市花都區樹人職業技術學校辦公室凌云
頭發斑白,情歸何處?離開校園奔波半生,情何以堪?于家不孝,于己愧對妻兒老小,如今沒房子、沒田地、沒積蓄,收入水平只能維持在每天的開支上,望鄉是心中的結,《離家的孩子》唱著《雁南飛》聲聲催,直把心揉碎。
――網友春曉鳥語花
其實,戶籍改革不是目的,關鍵是附著在戶籍背后的那些福利,他們是否能夠享受到?如果醫保、養老、教育、就業等問題能夠解決,戶口管理也就是統計人口的一個手段罷了。
――本刊特約評論員 向文軒
我能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渴望擠進大都市的念頭和行動。但是我們必須正視的是,大城市都不可能無限制地容納所有憧憬它的年輕人。
不是誰都有資格擠進大城市的,這不是勢利,而是現實。
――時評作者 東方曉白
按某位老兄指出的路“四十歲之前租房”,等我租到房子,才大呼上當。經常被房東以各種借口趕來趕去,從繁華的市中心趕到寂靜的郊區,從樓房趕到平房,可謂居無定所;結婚了,有了孩子就要上戶口,沒有房產證怎么上戶口,沒有戶口將來孩子怎么上學?租住別人的房屋,做飯、招待客人怎么也找不到當主人的感覺,更沒有安全感。
――成都市青春之旅旅行社導游 竇勝利
聯合國人居組織在1996年的《伊斯坦布爾宣言》中強調:“我們的城市必須成為人類能夠過上有尊嚴的、健康、安全、幸福和充滿希望的美滿生活的地方”。當我們的城市只是變成了鈔票和鋼筋水泥的混合體,當越來越多曾經為了理想在這里貢獻了青春的年輕人,在這里找不到幸福感和安全感,這個城市至少是稱不上溫情和完美的。
――武漢大學研究生學院 張晉
他們是沒有“根”的一代,故鄉已經衰敗沉淪,永遠回不去了;城市,他們居無定所,漂泊不定。
他們是被“遺忘”的角落――昂貴的商品房,他們可望而不可及;廉價的廉租房和經適房,沒有他們的份,只因為他們沒有城市戶口!
他們對于城市的公共事務,沒有發言權,沒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他們永遠只是旁觀者,永遠生活在別處,永遠在他鄉!
又是一個跨年夜,紅男綠女以時光的名義相聚,攫取應景的歡樂。他們品類混搭,有藝術家和藝術幫閑,有批評家和策展人,有不提問、不討論但更性感、更深刻的家伙,也有隨時氣血兩旺的憤怒老青年。他們都不胖。相對緊致。至少能騙去5到8歲的年紀。他們穿戴的另一個自我,諳熟如何最大程度地耍帥、悶騷、特立,有別于常人。
在海邊的百年德式屋檐下,一個裝滿孤本風物的酒吧里,舉著啤酒瓶,唱著老歌,聽著潮聲,等待跨年。有人輕撫吉他,聲線略含滄桑,正是《一條路》。比文藝多一點痞氣,當年在馬路沿兒上、梧桐樹下彈吉它騙姑娘的感覺倒轉而來,煽動力十足,于是,更多的人急吼吼地打開了嗓子,一遍遍附和“走過春天,走過我自己”,似乎要唱盡所有掙扎,超度歲月的須臾。
一把木吉他就是放療法。彈唱者的指指深愛,帶來聲聲如水,如絕望,如低低訴說和沉沉靜默。尤其在不得不面對時間更替的刀鋒處,唱些證詞一樣憂怨的歌,命運的無處可逃仰仗一把吉他竟也能找到出口。就算出處低微,不過是流水線上的復印件,但有了情感的附著、體溫的浸漬,木吉他便有了脾性,成為一條命,可以做伴,可以交談,讓彈吉他的人老有所依,撥弄完一世狂傲,一個人的孤魂繼續走在朗朗西天上。
連續地吹瓶之后,有人紅著熱烈的臉,喊,12點鐘聲敲響之前,從一百開始倒數!
又一次的煽動力,又一次的一呼百應。悲傷的人才是世界的寶藏啊,他們在用最大的氣力比賽興高采烈。
倒數一百下,很有些繞口。尤其是左腦并不發達的藝術動物,往往一碰到數字就崩盤。左腦負責邏輯思維,右腦負責圖形創意,當然,這不是絕對的,達芬奇的左右腦什么都負責。為了給偉大的倒數預備體力,讓會計、稅官們知道搞藝術的也能駕馭數字,喝暈了唱嗨了的他們軟軟地陷入沙發,陷在用自己的油畫、陶藝、藏品修筑的攻勢里,如一個個暫時倒下的制高點。
這家酒吧除了賣新鮮殺口的啤酒,并無其它花哨的小食。服務少爺很地道,雕塑感的側臉看上去像個威尼斯剛朵拉少年,熱情里藏著小小傲慢。酒吧空間不大,藝術真跡鋪排開來,上面簽著天馬行空的名字。在自己的作品前飲酒作樂,一定騷得很有戲文,那些三聯長窗透進幻彩陽光的下午,那些上玄月當空斜倚的午夜,他們穿著風推門而入,像公獅子母豹子進駐領地一般,狠狠地尋找熟悉的味道。
這是讓人心安的據點。多年以后,他們甚至愿意在此終老而死,一起去完成《荷馬史詩》的詩意輪回:“他翻倒泥塵,像一棵楊樹,長在洼地里,大片的草澤上,樹干光潔,但頂部枝椏橫生;一位制車的工匠把他砍倒,用閃光的鐵斧,準備把他彎成輪轱,裝上精制的戰車。”
時間如無影刀一秒秒逼近,在新舊交接的地方留下深不見血的深痕,倒數一百下結束,新年來了。
按照約定俗成,這一刻專門用來許下心愿,辭舊迎新。按照現實主義的殘酷手法,從這一刻開始疊加的新年份,不過是為了再一次明證生命的陳舊。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人必然是個堅定的厭世者,每一天,我幸福而絕望地醒來。
2014年1月1日。早晨6點。一夜暴睡的我直接從床上滾到瑜伽墊上,開始打坐。閉著眼,豎起耳朵,心靈音樂家Chinm aya Dunster將竹笛、塔不拉、吉他、人聲混合出浩瀚的平和與神秘,冥想其中,眼前長出了森林,朝陽的金輝正從闊葉罅隙之間透穿而來,5分鐘后,身體自動加熱,血液蓄滿――我正式醒來。
修習完拜日A拜日B,在Dunster的空靈音樂中煮咖啡,澆花喂魚,從冰箱取出昨晚烘焙的芝士蛋糕,切一角入口,含化它的綿潤醇香,一顆抱死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明天還要繼續,笑話還要繼續,幸福與絕望同時蔓延開來。作為一個“必須幸福主義”觀念的持有者,最大的幸福秘訣就是懂得放棄和保有妄想。這聽上去真的很矛盾,實然又非常互補,張弛盡收。懂得放棄就是懂得變通。硬打沖鋒是不靈的。人生并無標準答案,所以,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保有妄想,相當于自己給自己進貢了一款,讓沖動力不減,隨時制造小趣味,以填補人生的蒼茫。“妄想”不是個壞詞,它光彩奪目,剛好照進慘淡現實,照見幸福。
層次飽滿的幸福應該包括一點憂傷,憂傷很美麗,很貴氣。我不愿意僅僅做一只幸福的豬。
和大多數人一樣,活著,所求的不過是安身立命,偶爾耍點小出格以滿足自我標榜的不落俗套,很快又會把自己拉回軌道,豁不出去是保有的底線,也是愚蠢的自省。俗套那么無邊無底,無涯無際,沖破它,需要強大的心力和昌盛的體力,缺一不可之后,還不能缺少死里逃生的運力。“不知死焉知生”的生命體驗怎么會是我等的常規選項?那些活著就要痛徹心扉的英雄,他們真正經歷過生理的末世、內心的浩劫,他們漂流而來,憑空放浪,他們是俗套人生的氫氣球,把高處當作尋常的出離,哪怕瞬間即碎,片刻消溶。
國學大師梁漱溟說,一輩子就像斗雞那樣需要漫長的修煉:第一階段,沒有什么底氣還氣勢洶洶,像街頭小混混;第二階段,緊張、好勝,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第三階段,雖然好勝的跡象看上去已經全泯,但是眼睛里精光還盛,說明氣勢未消,容易沖動;到最后,呆頭呆腦、不動聲色,身懷絕技,秘不示人。
比照對應,我似乎正在第三階段。熟年當下,“眼睛里的精光”被轉換成揚起的嘴角,更多地面帶微笑,我篤定這是抵抗地球引力引起肌肉坍塌的最佳辦法。如果嘴角又上翹,太陽又很好地照著,我在走,行人在走,我們對面相見不相識,心里卻萌生出淺淺的歡喜,就像相遇一棵樹,相逢一朵花――如果是這樣,我就會覺得這日子真值。
惟愿永遠停留在此。不想身懷絕技。不必不動聲色。無所謂失去,只是經過而已。也無所謂失敗,只是經驗而已。發動一顆瀏覽的心,看透,仍盡力,然后氣勢未消地活下去。
舅家在河南農村。那天舅家客人特別多。中午,因為我是遠道客人,又是姑家親戚,所以我被安排坐在正堂屋,上席。外面其他屋子里,還有兩三桌客人,他們大都是當地客人,被安排在偏席。
安排客人坐定,舅家老表就通知上菜,呼呼啦啦上了七八個涼菜,于是大家都開始夾菜吃。沒吃幾口,我旁邊的陪客就開始端起杯子與我喝。他們用的杯子很小,一杯三錢都不到,對于我這個公認的喝酒“海量”的人,實在小兒科,我根本不在乎。同桌的七八個人依次跟我喝過了,我又反客為主,與他們又依次喝了一圈。在座的人,無不夸我好酒量。
酒過三巡,氣氛熱鬧起來。我身邊一個陪客向另一個陪客說:“開始吧?”另一個說:“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就把大家面前的酒杯一個一個收了起來,排在我的面前,一一倒上酒,然后有一人,便把手向我伸了過來,說:我先來三輪!我知道他們這是要與我劃拳了。還好,劃拳雖然不是我的優勢,但好歹也還能應付,再說,這么小的杯子,喝下去簡直就是毛毛雨,于是便爽快地接他們的拳。我算了一下,就是這一桌人都與我劃三拳,我也能應付下來,所以就放開了與他們伸指頭。果然,這一桌人與我劃完,盡管我輸得多一點兒,但總算還是支撐下來了。大家對我的酒量更是贊不絕口,一個個佩服得不行,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今天發揮不錯,當著這么多親戚們的面,露了一次臉。不過從內心講,我知道自己也差不多了,再喝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與我們這一桌客人一一喝過,便沒有人再敢與我叫板。隨后,我們這一桌,便有人開始下桌出去了,我以為是那家伙頂不住了,要逃酒了。哪知,那人出去后,從外面桌上又替換一個人進來,坐在我們這個桌上,表叔長表叔短地親熱地叫著,說:聽說表叔的拳劃得好呀,想跟你學習學習。接著不容我推辭,便把手伸過來,要與我劃個四四如意。正在興頭上,酒越喝越大膽,既然這么抬舉咱,那就劃吧。老實說,這么多年來,喝酒我還從沒有遇到過對手,我就跟他們劃:“三桃園呀!五魁首呀!八抬轎呀!……”越喊越精神,越喝越來勁。這一個劃完了,出去,接著又進來一個。再劃,再出去,再進來,再……不知不覺,頭開始晃了,胃里也有種強烈暈車的感覺。要命的是,外面好幾桌子客人,他們還在一個一個往屋里進。
迷迷糊糊地,我看到,桌子上原來還是那八個涼菜盤子,而且都已經底朝天了,熱菜居然一個都還沒上,我的胃很難受,我很想吃點熱菜,于是大聲喊老表過來。
老表進屋后,問啥?我說怎么不上熱菜?老表說:急啥哩,早著呢,接著劃接著劃。說罷又出去了。
此時,我胃里很著急,又加上內急,想先出去方便一下,回來再跟他們喝。我朝起一站,站不起來,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為了不掉面子,我硬是站起來,強撐著走出屋去。
在屋外,找了半天,沒看到一個茅廁。我就一直朝屋后面走,走著走著,腿一軟,我就歪倒了下去。這一倒,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嘩一下就吐了起來。這一吐, 我感覺好輕松,全身都癱軟了,我就那樣倒著,再也不想動了。眼睛不自覺地就閉上了,天旋地轉的,如在夢中,如在天堂。
T城一個景區內的草地上,薄薄的霧靄遮住了游人前行的視線,以沫坐在草地上,仰頭大笑著。
“好想回到小時候,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
“是啊……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一層不變的,回得了過去,回不到最初……什么事都得向前發展的……”若煙挨著以沫躺了下來,聲音飄渺憂傷。
以沫把頭枕在若煙的肚子上,即開心又哀傷,“說是這么說,可是每個人都希望能回到最初的快樂,可惜的是……”
“始終回不去。”
“始終回不去。”
以沫、若煙同時笑了起來,以沫的笑容從來沒有這么真實過,“久違的默契,終于回來了一點。”
……
兩個人笑著躺在草地上,默默地看著天空,卻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被霧遮掩住的藍天,就像她們的未來,充滿氤氳。
“以沫,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只把心放在我身上,這樣你自己該怎么辦?”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以沫覺得今天的若煙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里出了問題,坐起身凝視著她。
若煙莞爾一笑,“沒有啊,再說了被你照顧的,哪里還有不舒服啊!”
以沫聽完也笑了,或許她太敏感了,其實這樣的相處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嘛。
若煙突然抓起以沫的手,就向一座陡峭的山上跑,然后又放開手,“我們比比誰先到!”
“好啊!我肯定比你先到!一直以來,我都不輸任何人!”以沫興致勃勃地向前跑,一直跑……
若煙望著以沫,慢慢停了下來,落寞地對著以沫的背影呢喃,“是的,你從來都是最棒的,但卻因為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或許,我的決定沒有錯吧,或許,離開一段時間,你會恢復自己……”
看著越來越遠的以沫,若煙的心釋然了,笑顏如花,奮力地向前沖,想要好好地瘋一次。
“小若!沒有我快,對不對?我說了嗎,我不會輸的哦!”以沫突然回頭沖她大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誰說的,我一定會比你快一些到達!”望著以沫的笑容,若煙很欣慰,也沖著她大喊。
但每當幸福快到達頂點時,意外總是出現打碎這短暫的幸福。
忽然,若煙腳底一滑,整個人都向后傾斜,以沫的笑容僵在嘴角,卻忘了停止腳步,等到回神停下來時,若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通往山上的小徑上,以沫的淚水突然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慌亂的向四處看,哭喊著,
“小若,你在哪?別嚇我,以沫經不起這樣的驚嚇,聽到后回答我一身,好不好?”
四處的游人聞聲都用不幸或同情地眼神看著她,誰都知道每年因為進這個景區爬這座山而喪失性命的人不計其數,而且這兩位還用跑的,天氣還很潮濕,那條小徑還在崖邊上……
以沫現在已沒了理智,眼神很空洞,蹲在崖邊上,抑制不住的流淚。
“小若,你在哪?以沫習慣有你的陪伴,不要這樣離開我?不要這樣丟下我……”
“好不好?你出來,以沫,會乖乖的,以沫,不會惹你不高興了……”
“以沫,好乖的,為什么都要棄我而去?若煙你出來嘛~~~~”
……
(七)
“媽媽……別走,點點很乖的……”
“點點,最乖了,媽媽去給點點買芭比娃娃的,你乖乖的坐在這兒,等媽媽回來。”
4歲半的以沫乖乖的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盯著媽媽遠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以沫一直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她沒有哭,有種隱隱的意識,媽媽不會回來了,就在以沫舉目無親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出現了,手里捧著一顆大白兔奶糖。
“給你,吃。”
“你是誰?”以沫警惕地看著她,身子往后縮。
“我叫……若煙,你呢?這個……糖,喜歡的,給……你吃!”
以沫遲疑地看著她,然后接過糖放入口里,“我叫點點……好甜!”
“咯咯咯……”
……
開心地笑聲吵醒了夢中的以沫,淚水順著眼角慢慢滑落,弄濕了被褥。以沫從被窩里爬起來,背貼著墻蜷縮在一起,淚眼朦朧的她,此刻的心很難受,手指用力的攥著被角,直到指尖泛白還是不肯松開。
她和若煙就是這么相識的,在孤兒院的大門口下似乎就簽訂了一生不離不棄的約定,那時的她不愿意接受以沫這個名字,但卻被若煙的可愛慢慢融化了,以沫這個名字刻在了自己的心里,而點點這個被媽媽遺棄的名字也慢慢隨著時間而淡化了。
就在她以為她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離時,若煙卻在她的面前那么消失了,心痛的無法喘息。
如果當時她不跟她比誰先到,那么若煙也不會消失?
如果當時她反應夠快,若煙也不會離她而去?
都怪她,沒注意到山路的陡峭,沒注意到若煙穿的什么鞋子,沒注意到……
以沫靠著墻痛苦的喘息,懊悔充斥著大腦,淚水像是絕了提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以沫希望時間可以不要向前推移,就停留在那片草地上,如果真的可以,她愿不惜一切代價來爭取!
可是,現實卻很殘酷。呼吸著沒有若煙氣息的空氣,濃濃的悔意裹著她的心,她實在無法忍受,若煙不見了10個小時,她找遍了臺北大大小小的醫院,卻沒有找到她。
抓起衣服,冒著大雨走出了家門,雨中一對談笑的姐妹與她擦肩而過,似曾相識的畫面好像在哪見過。望著黑蒙蒙的天際,想要走出這黑夜,抬腳時卻發現出門太匆忙沒有帶雨傘,順著屋檐尋找商店。
“這個傘多少錢?”以沫順手拿起一把紫色的傘,來到收銀柜問道。
“25元。”
“嗯……給你!”以沫從衣袋里拿出三張10元的遞給老板,卻在不經意間地看到柜上擺放著一些糖果,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寫著大白兔奶糖的袋子,心在那一刻微微觸動。
我叫……若煙,你呢?這個……糖,喜歡的,給……你吃!
喜歡的,是若煙最喜歡的奶糖。
……
“孩子,怎么了?這是找你的零錢。”老板笑著看向以沫,把錢放在她的手里。
“哦……”以沫忙回神沖老板尷尬一笑,把錢又放在了他的手里,“我還要買這袋糖。”
話落,以沫撐著傘就消失在雨幕中。
身后的老板對著她消失的身影,喊道,“小姑娘,還要找你錢呢!”
“哎,現在的年輕人……”
(八)
以沫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看著夜幕里稀疏疏的行人、車輛,往日里被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寂寞,像是黑夜里的暗潮洶涌。
好希望,在一轉身就望見若煙站在身后,沖著她在笑。可惜,無數次的轉身換來的都是失望,握著奶糖的手,越來越緊,手指也越來越涼。以沫的腳步停在一座大樓下,看著黑夜慢慢襲來,人越來越少的道路,她放下傘坐在石凳上,剝開一顆奶糖放入嘴里,濃郁的奶香味滑入心田,分明甜的有點膩人,她卻覺得不夠甜,不夠她抹掉心底的酸,淚水隨著嘴角的蠕動緩緩滴落。
她不知道該去哪里才能找到若煙?如果說,若煙真的離開這個世界了,那么至少讓她親眼看到,否則她要如何去相信好不容易得來的缺失的愛,就這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拿起傘,以沫繼續向前走,她不知道要向哪里走,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劃過悲傷的雨幕……
以沫丟下手里的東西,瘋了一樣地轉身就往回跑,身后的奶糖灑落一地,傘安靜地躺著一旁,死神一樣的氣息彌散在風中、雨里。
“請問你是以沫小姐嗎?我是仁濟醫院的急診救治主科醫生。”
“……是……”
“哦,是這樣的,我們剛才接到一位從山體上滑落受到重創的患者,現在病人急需做手術,但沒有親人的簽字,我們也不能擅自做主,在翻遍了她的隨身物后,只找到存有你的號碼的手機,您能馬上過來嗎?病人再不手術就有生命危險……”
“那趕快動手術啊!”
“這……這個必須有簽字……”
……
濕透了的以沫無措地呢語,淚水摻和著雨水流淌著,“小若!小若!你再堅持一會,就一會兒!以沫,馬上就來!”
“醫生!小若呢!小若呢!”以沫的聲音刺破黑夜,不管醫院里人們異樣的眼神,大口喘著氣一個一個病房地找,卻在找個很久,任不見熟悉的身影,以沫再也抑制不住地靠著墻軟了下去。
“請問你是以沫小姐嗎?”
絕望的眼神在對上那焦急的眼神后,以沫猛然站起身,抓住醫生的衣褂,帶有期待的喊道,“小若,現在還好嗎?”
“呃……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現在情況有點不樂觀,請你馬上簽字,病人要馬上進行手術!”醫生不顧以沫無禮的舉動,拿出一份同意書,讓以沫簽字。
以沫一把推開他,連忙簽字,又拉回醫生,緊張地說,“這樣,小若就沒事了吧?”
“目前還不知道,得看手術能不能成功!”醫生說完,大步向急救室走去。
以沫連忙跑過去,站在急救室前,她第一次感到這么無助、不安,天空就像這黑夜一樣,失去了顏色,死神的氣息似乎離她很近、很近……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走,手術室的紅燈牽扯著以沫的心,她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
突然,燈熄滅了,主醫走了出來,走到以沫的面前,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我們盡力了……”
(九)
以沫突然愣住了,呆呆的望著他,“什么意思?”
“由于病人墜入山底時,頭部撞在了石頭上,傷害了大腦重要神經中樞,破壞了部分神經,而且沒在最佳的時間進入救治,所以……節哀吧……”
“什么叫沒在最佳的時間?!什么叫節哀吧?!”以沫瞪著醫生吼道,雙手不斷握緊握緊再握緊,“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么嗎?!”
面對著失去至親的家屬,醫生能做的只有說節哀吧,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以沫看著那扇半開著的門,身體瑟縮,慢慢移了過去,卻親眼看到護士給手術臺上的若煙蓋上了白布。剛止住的淚水在那一刻又再次滴落,轉身就向醫院外跑,想要把這傷痛丟在身后,她沒有勇氣面對失去生氣的若煙,更沒有勇氣面對是因為自己耽誤了時間,才導致若煙離開的……
那句“沒在最佳時間進入救治”的話,敲擊著以沫早已破碎不堪的心,此時的她終于懂得什么叫痛不如死。
只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若煙從一個有說有笑的人,到一個毫無生氣的人,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無辜答應要比跑……
無限的譴責,無盡的悔意包裹著以沫,不知跑了多遠,淋濕了的身體越來越無力,身體像是被抽干了一樣,緩緩倒了下去,她卻笑了,因為隱隱約約看見。
以沫,快點啊!都沒有我快哦!
以沫,我在前面等你!
以沫,不要睡了嘛,陪我去跳繩!
以沫,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給我快出去!
以沫,你想餓死小若嗎?還不做飯!
……
她現在好累,好想睡一覺,閉上眼的那一秒,她聽見若煙溫柔的說。
以沫,快起來,別睡。
我沒有怪你,這十幾年如果不是你細微的照顧,我哪會長大呢?
以沫,聽話,別睡,起來,起來聽我說小時候我們一起調皮的事。
……
以沫動了動眼皮,卻總也張不開,好似眼皮有千斤重似的,掙扎了一會,以沫呢喃著,“小若,以沫現在很累,就讓我睡一會,好不好?就一會,就一會……”
不行,姐,乖啦,快起來,陪我聊聊天。
快要失去意識的以沫,聽到“姐”時,忽然身體里像是有一種力量在慢慢流入,慢慢地以沫睜開了眼,瞇著眼擠出一絲笑容,“好,姐起來陪小若聊天。”
以沫用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坐在原地,抬頭尋找若煙的影子,卻怎么也找不到,忽然醒悟一切都是夢幻而已。
以沫蒼白的一笑,艱難地站起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風停了,雨止了,心麻木了,也該試著接受了……
(十)
五年后。
愿你安好:以沫,現在好些了嗎?有些事要學會放下,學會釋然……
抹不去的傷:軒,我沒事了,都五年了,五年的時間已經抹去我心里的傷了,現在的我很淡然。
愿你安好:那就好,希望你永遠都能這樣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抹不去的傷: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這幾年的陪伴,如果沒有你,我可能不會這么快走出來……
愿你安好:說什么呢,我們是朋友啊,是網絡中的知己啊!
抹不去的傷:嗯!呵呵……
以沫看著屏幕上的話,心里很暖,‘愿你安好’是從若煙離開3個月后出現的,它用一個妹妹的身份陪伴了她近五年的時間。以沫淡淡一笑,打開資料,改了昵稱——淡淡的甜。然后關上了電腦,順手拿起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入口中,濃郁的甜,讓她又想起了若煙,因為是若煙喜歡的,所以這五年來,以沫養成關上電腦時吃一顆奶糖的習慣,對她來說,從奶糖里能回憶起若煙的笑,是捕捉到若煙影子的一個方法。同時,也讓她想起了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去陪她說話了,以沫覺得她肯定很寂寞了。
拿起風衣就出門了,現在的她已經搬離了那個有著她們回憶的小院子,她現在租了一個離若煙墓地比較很近的房子,坐的士的話,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到那里陪若煙聊天了。
大街上,人潮擁擠,以沫很不習慣這樣的環境,太吵鬧的地方總是潛藏著黑色的寂寞,穿上風衣就躥進人群里,伸手招的士,卻怎么也招不到,就在心煩意亂時,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發現在街對面的小道上若煙在對著她笑,笑的很甜,驀然,時間像是停止了,以沫驚訝地盯著那個笑發呆……
嘀!
正當以沫想要跑到對面抓住她時,卻發現對面街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疾走的人流,沒有若煙,也沒有她的笑。再看看停在自己面前的的士,不停地按著喇叭,遲疑的做進了車里,對著司機說了一句:“去柏園墓園。”
以沫望著慢慢后退的街道,內心激起的漣漪久久蕩在心間,揮散不去。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幻影,因為若煙的笑是那么的真實,在她剛想要沖過馬路時,以沫分明還看見若煙在向她揮手……
十分鐘后。
“小若,對不起,由于最近忙著寫文,忘了來陪你,你會怪我嗎?”以沫溫柔地看著面前若煙的遺像,淡淡的微笑掛在嘴角,她知道她不會怪她的。
以沫輕輕地撫摸若煙,眼睛慢慢濕潤了。自從若煙離開后,她就開始用寫文的方式去回味她們倆的點點滴滴,所幸的是她們倆的故事感動了讀者,現在的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作家了,所以為了不辜負讀者的期待和維持生活,以沫會定期更文。
“對了,小若,剛才再來的路上,我看見你對我笑了……呵呵,我肯定是眼花了……”說著以沫就席地而坐,面對著若煙,聲音低啞,“也對哦,已經五年了,自己都26歲的人,慢慢地已經老了,你也25歲了,卻是風華正茂時……”
“你在那邊過的好嗎?”
從字面理解就是:草木茂盛生生不息已然千載,琴瑟鐘鼓靡靡之音已越百年;意在形容中華傳統歷經許多年,古風仍在,即美好的事物歷久彌堅;有點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的意思。
這應該是結婚的慶典聯“芝蘭”就是芷和蘭,皆屬香草。“琴瑟”是兩種比較相似的樂器,通常那個用這個詞語來表示夫妻之間感情很好。
百年琴瑟的意思是:夫妻之間的感情一直到老都很好。
(來源:文章屋網 )
“建設民生政府是堅持以人為本、執政為民理念的必然要求。”出席省第十次黨代會的代表們熱烈討論黨代會報告,圍繞黨和政府“著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建設民生政府”等話題展開熱議,記者走近來自基層一線的黨代表,傾聽他們的心聲。
三年重建:災區跨越二十年
省黨代表、青川縣棗樹村黨支部書記羅義碧:老百姓得到的實惠,我們災區的群眾最有發言權。大地震前,我們村收入主要靠村民外出務工,全村有摩托車的家庭不足10戶。幾年重建下來,村民家家住上了新房,茶葉、核桃等產業也發展起來了,有的村民還搞起了農家樂,增收的門道越來越多。現在,棗樹村村民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三分之二的家庭都買上了摩托車,幾個冒尖戶還買了幾十萬元的轎車呢。
省黨代表、什邡市七一中學校長余永武:重建后的災區城市功能、品位、綠化顯著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有了質的飛躍。過去我們什邡城里稍微上點檔次的餐館主要是靠公款消費或婚宴支撐,如今老百姓普通聚會也敢走進好餐館,就在于重建后什邡有了不少新企業,當地群眾進廠務工有了穩定收入后也舍得花錢了。
省黨代表、北川縣通口鎮黨委書記趙蓉:災后重建以來,得到各界幫扶關注的北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創造了3年跨越20年的人間奇跡。一度滿目瘡痍的通口鎮也從廢墟上崛起:震前全鎮通車里程只有20公里,現在達到60公里,實現了村村通公路;有了支柱產業,發展起5000畝紅心獼猴桃基地,讓百姓安居的同時也能樂業。
共享成果:少數民族代表喜談變化
省黨代表、樂山市金口河區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姜萬容:這五年是大小涼山變化最大的時期,在彝族地區開展的彝家新寨建設、彝家新生活運動,徹底終結了以前“人畜混居、席地而臥”的落后習俗,實現了“衣服入柜、吃飯上桌、睡覺上床”,讓廣大彝族同胞充分享受了富民惠民的成果。好多彝族群眾家里連衣服、被蓋、桌子、板凳都是黨委政府組織捐贈的,大伙兒都說,黨和政府比爹媽還想得周到。
省黨代表、寶興縣磽磧藏族自治鄉澤根村黨支部書記蘇朝軍:我們澤根村過去只有一條爛泥路,老百姓養的豬都賣不出去,近幾年來政府為村里修好了水泥公路,搞起了飲水工程,使閉塞的小山村和外界的交流方便多了。一些頭腦靈活的村民抓住機遇辦起“藏家樂”,既方便了來村里游玩的客人,又發了旅游財。現在村里有大大小小的“藏家樂”70多家,將近三分之一的村民吃上了“旅游飯”,過去只能自產自用的臘肉豬腿,現在要賣七八十元一公斤,老百姓得到的實惠大喲。
省黨代表、涼山州木里縣馬班郵遞員王順友:我當了28年郵遞員,感覺這5年變化最大,偏僻的山村修起了新房,泥土公路變成了標美公路,破舊的鄉中學都修起了新嶄嶄的校舍,寄宿的學生娃娃們幸福著呢!我這是第三次參加省黨代會了,以前從西昌來省上開會都要坐一整夜火車,這一回坐汽車走雅西公路才4個多鐘頭就到了。剛下車時還有點恍惚,啷個這么快就到成都了呀,我不會是做夢吧?
省黨代表、涼山州雷波縣委書記毛德忠:群眾居住條件的變化,是黨委政府踐行民生理念的實踐。自開展彝家新寨建設以來,雷波縣已有3780戶彝區群眾搬進新居。過去的茅草房、瓦板房、石板房,如今已被粉墻磚瓦、綠樹掩映的彝寨民居取代。
以人為本:困難群眾過上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