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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星期天,躺在睡床上的草野迷迷糊糊地接到這個電話。
然后他就被穿著黑衣的鐵血保鏢打包塞進十米長的豪華房車,一路往本世界最具智慧的奧林匹克學院開去。
召喚他的人是瑞氏財閥的大小姐瑞惠,也就是傳說中那種有錢到令人憎恨的特權(quán)生物。
她是唯一知道草野智商奇高,并且患有重度讀寫障礙的人,基于這份孽緣,懷才不遇的天才被迫成為了瑞惠免費奴役的對象。
奧林匹克是一座天才匯集的學院研究所,面積相當于半個臺灣島,資金雄厚,人才濟濟。
車開到科技館前停了下來,草野茫然地看著面前這座極具哥特式風格的高大建筑。
“小姐正在里面等著您,請進吧?!焙谝氯诉吘瞎?,邊像是在畏縮什么似的,連連朝門外的方向退了幾步。
草野滿臉納悶地瞧著那鋁合金制的厚重大門,只覺得它像是恐龍張開了大口,處處散發(fā)著陷阱的味道。
寬闊的走廊內(nèi)看不見一個人,空氣安靜得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正當草野疑惑著該往哪邊走時,前面的房間里探出一個頭:“過來?!?/p>
那語氣神秘得令草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穿著一身名牌禮服的亮麗女孩站在一排古怪儀器前,笑容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
“發(fā)生什么事了?”草野咽了下口水。
“沒什么,就是遇到一點小麻煩。”瑞惠說著,嘿嘿地指著他背后的天花板,“看到那個了嗎?”
哪個?
草野回過頭,當即被嚇得哇哇大叫:“那、那、那……是什么啊?!”
一個全身綁著白色繃帶的少年,跟蜘蛛俠一樣,一動不動地倒掛在吊燈上!
人體藝術?
還是說――
“我來這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具尸體?!?/p>
瑞惠殘忍地道出了草野心中最為抗拒的猜測。
**
大約在三個月前,奧林匹克科技館以開發(fā)時空旅行項目向瑞氏財閥申請贊助。
作為科幻電影的狂熱粉絲,瑞惠爽快地同意了駐資,并受邀成為該項目的第一體驗者。
整個試驗組一共有四名成員,分別是二十一歲的理工科導師元藏,十八歲的天文科女狀元深子欣,十九歲的信息專家原海和十六的電子天才少年宇文允。他們的主要課題是研究人工蟲洞,制造可以穿越過去和未來的時間縫隙。
剛開始小組的負責人元藏每天用視頻向瑞惠匯報進展,然而隨著成果將近,組員之間開始產(chǎn)生分歧,深子欣甚至以個性不合為由要求退出試驗,最后好說歹說地被原海勸了回去。
這一鬧之下瑞惠對時空旅行項目也逐漸失去了信心,轉(zhuǎn)眼又將心思沉浸在新買的網(wǎng)游里。
可是就當她幾乎要遺忘這件事的時候,卻突然收到元藏寄來的一封信。
信上的郵戳顯示的是8月14日,也就是距離她收信時間的三日后,自稱已經(jīng)成功去到未來的元藏,預告要在時空縫隙里奪走四個人的性命。
“我本來還以為他腦子有問題沒有理會,可是今早奧林匹克學院的校長打電話給我,說元藏在科技館內(nèi)安置了一顆組裝型核彈,如果我不來,就引爆它讓全市居民一起賞煙花?!?/p>
“所以這房子里有核彈?”草野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瑞惠討好地笑著:“我也不想自己的投資付諸東流嘛,只想來看看而已,誰知道這里面會有一具尸體。”
“就這么簡單?”草野疑惑地皺起眉,“為什么你沒有報警?”
瑞惠的額頭好像在冒冷汗,她側(cè)過身,指著旁邊屏幕上的那行東西道:“你沒辦法讀懂這些字吧,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上面說科技館已經(jīng)被蟲洞包圍了,一旦走進來就會被卷入時間隧道里,出去的時候就不知道會在哪個時空了。”
草野想起這棟建筑不同尋常的靜謐,還有黑衣保鏢躲閃的神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所以說……我現(xiàn)在也在蟲洞里?”
“就是這么回事?!比鸹蔹c頭,然后滿臉理所當然地說,“你那么聰明,一定有辦法讓我們平安走出去吧?!?/p>
一秒鐘,兩秒鐘。
噗的一聲,小小的人造火山爆發(fā)了:“什么是‘我們’,你叫我來就是想陷害我嗎?!”
“沒辦法,我聽說蟲洞那種東西如果控制不好的話會把人撕碎,只是我一個人死無全尸太不劃算了?!?/p>
草野深呼吸數(shù)次,努力平撫著暴怒的情緒:“你是外星人嗎,又不是科幻電影,這時代哪來的穿越時空?時空機器在狹義相對論里是不合理,也不可能存在的?!?/p>
“可是之前進這棟大樓的人全部都不見了?!比鸹莸?。
進來看熱鬧的導師、學生、她的家仆、司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一個也看不到了,簡直就好像全部掉到了另一個時空。
“肯定是藏在哪里或者被人綁架了吧?!辈菀安惶_定地說,“倒是這上面的木乃伊,究竟是什么人?”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是十七歲的宇文允?!?/p>
發(fā)現(xiàn)尸體之后,瑞惠用電腦將現(xiàn)場的照片資料傳給了情報專家,他的臉型以及身體骨骼與宇文允完全符合,確是處于十九歲少年的狀態(tài)。
也就是說元藏穿越到三年后殺死了未來的宇文允,然后將他的尸體丟在了科技館里。
“這不可能,實在太荒謬了?!?/p>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需要你去查明,只要能找到元藏就一切都明白了。”
“我去?”草野訝異地指著自己,“那你呢?”
瑞惠干笑兩聲,舉起右邊的胳膊,露出上面的黑色鐵環(huán):“我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這個鎖到手上,據(jù)說是炸彈的開關,如果我離開這個房間的話核彈就會爆炸,所以只有拜托你跑一趟了?!?/p>
草野低咒了一句:“你還真是會惹麻煩。”
“就別夸我了,留著時間去解決問題吧?!比鸹荽叽僦?,“元藏應該還會再給我發(fā)殺人預告,我們電話聯(lián)絡。”
草野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人在這里,真的沒事?”
瑞惠笑著點了點頭。
草野的腳步剛走到門口,又聽她添了一句:“對了,這炸彈是定時的,二十四個小時之內(nèi)如果不從元藏手里拿到遙控器,這座學院里的人跟我照樣會一命嗚呼。”
他的肩頭猛地一沉。
有沒有搞錯,這么重要的事居然現(xiàn)在才說?
草野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雖說平日不相信異次元空間之類的說辭,踏出金屬大門的時候草野還是猶豫了一下。
可走出科技館身子還是好生生的,沒被瑞惠口中的蟲洞撕裂,太陽也照樣安穩(wěn)地掛在天上。
看來所謂的時空縫隙都是唬人的。
他松了口氣,低下頭,卻見載他來的那輛房車不見了。
奇怪了,不是說在這里等他嗎?
草野掏出瑞惠給他的通訊耳機:“你家保鏢跑哪兒去了,這么大的地方難道你想我走出去?”
“他就在門口,你沒看到?”
草野怔住了,打量再三,確認自己來的時候的確是從這里進去的,可這附近哪里看得到車的影子?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分隔在兩個世紀的男女通過一部無線電相識,可當他們約定在同一所學校門口碰面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對方其實處在兩個時空里。
真的假的?難道被瑞惠說中了?
草野見旁邊有行人走過,連忙上前問今天是幾號,那人指著旁邊的鐘樓:“8月13號,你自己不會看嗎?”
13號……今天不是已經(jīng)14號了?
難道――他被送回到了昨天?!
**
這絕對不可能!
草野沿著小道往校門口的方向奔跑著,總算在花壇找到一輛出租車。
坐進去之后他立刻向司機詢問起今天的日期,結(jié)果再度得到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答案。
如果一次是誤會的話,兩次總該不是巧合了吧?
草野確定自己進入科技館的時間是8月14日,因為前一天晚上他才在電視里看了周六必播的電視劇。
也就是說,他的時間被倒轉(zhuǎn)了整整一天。
換言之電話另一頭的瑞惠正待在充斥著核彈和尸體的房間內(nèi),而他所處的時空里,宇文允卻還尚在人世。
且不談這件事有多離奇,要是他能趁此機會提前阻止元藏殺人,之后所發(fā)生的危機也會迎刃而解。
意識到這一點,草野趕緊拿起手機:“告訴我宇文允家的地址,還有他經(jīng)常出入的地方?!?/p>
以科技館內(nèi)那具尸體的形態(tài),宇文允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8月14日凌晨到三點左右,元藏要殺人就一定會在這個時間內(nèi)出現(xiàn)。
從被禁錮在這棟大樓內(nèi)起,瑞惠整整花了六個小時,才總算找回了工作室的電腦里所有被格式化的資料。
任何一起殺人案兇手都必定會有他的動機,她必須弄明白元藏究竟為了什么要去謀殺自己昔日的同僚。
瑞惠首先打開了宇文允的電子郵箱,除了學術文件和與導師的學業(yè)交流以外,里面還有三封來自“Z”的信。
第一封郵件是在七個月前寄出的:
【午夜的鐘聲已經(jīng)響過十二下,流逝的歲月一去不回,
你可曾記得昔日的火種,
不曾愈合的傷口日日被悔恨灼燒?!?/p>
這算是情詩嗎,到底是什么意思?
瑞惠納悶地點開第二封,寄出的時間是一個月以前。
【你的心里裝滿了背信,你的口中只有謊言,
將痛苦與骯臟一并帶走,唯有希望留在箱中?!?/p>
她開始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第三封信是昨天發(fā)出的:
【偷來的閃電無法作出正義的審判,
橄欖枝分不開反目的蛇,
即便上帝也無法解脫罪惡,唯有死亡是最好的歸途?!?/p>
瑞惠的后背襲起一股涼氣,這哪里是情書,分明像是死亡威脅!
這個“Z”到底是何方神圣?和宇文允又是什么關系?
正當瑞惠想去搜尋其他資料時,她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財閥的萬能管家:“有事嗎?”
“小姐,我們剛剛從警方那里得到消息,深子欣死在了我們公司修建中的主題公園里,根據(jù)法醫(yī)的報告,她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今早凌晨到三點左右,致死的原因是溺水?!?/p>
瑞惠訝異地抬頭看向尚吊在半空的宇文允。
從郊外主題公園到奧林匹克學院至少三個小時的路程,元藏是怎樣在同一時間內(nèi)殺死這兩個人的?
“把現(xiàn)場照片發(fā)一份過來。”
瑞惠心緒復雜地交代道,然后撥通了草野的電話。
“請等一下,停車!”
快到宇文允家附近的時候,草野打住了司機的進程,此時正值黃昏,他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從十字路口跑過,那張臉,不正是原海嗎?
他對比著手中的照片,再次確認后奔下了出租車。
草野費力地在人流中追逐著原海的蹤影,來到主街背后的小巷時,卻把人給跟丟了。
他四下觀望著,忽然聽到前方的教堂里傳來了圣歌詠唱。
那是一座很破舊的教堂,墻壁上掛著燭火和權(quán)杖。
草野的視線在奇怪的圖騰上停留一會兒,正要回頭往別處去找,卻聽到詠唱聲中突然躥出一聲驚悚的嘶喊。
他連忙沖了上去,剛剛推開大門,后頸就被悶棍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血,好多血!
草野驚恐地坐起身。
尸體,炸彈!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就在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之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嬉笑:“總算醒了?”
他瞠目結(jié)舌地回過頭:“瑞惠?”怎么可能,“你不是在科技館里嗎,難道炸彈已經(jīng)爆炸了?”
“我從俄羅斯聘專家來破解了炸彈,所以就出來找你,還好給你的手機上安裝了GPRS,你怎么會昏倒在教堂里的?”
草野朦朧地眨了眨眼睛,突然高呼一句:“血,我昏迷之前看到好多血!”
瑞惠的神情變得凝重:“啊,是原海,警方不久前在教堂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死亡的時間是8月14日凌晨到3點,跟深子欣和宇文允完全一樣?!?/p>
主題公園、奧林匹克科技館、教堂,三個案發(fā)地點分別都相隔了三個小時。
這顯然是一出同步殺人事件。
“怎么會這樣……”草野愕然地緊皺著眉頭,“還是來不及么?”
明明已經(jīng)回到了一天之前,卻還是無法阻止三宗命案。
瑞惠聽著他的喃喃自語,瞳孔訝異地圓成了杏仁狀:“你說回到過去?”
聽完草野講述他離開科技館后的經(jīng)歷,瑞惠不禁指著他的鼻子嘲笑道:“什么啊,還說我笨,像你這么高智商的人也會犯這種錯誤嗎?”
且不談深子欣和原海的死,假如元藏真的能穿越去殺三年之后的宇文允,回到8月13日的草野有怎么可能碰到不在同一時空內(nèi)的元藏。就算是瑞惠這么粗神經(jīng)也無法相信這種離譜的事,當初說要投錢在這個項目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認為這只是兇手設下的圈套。
“你說圈套?”
瑞惠點了點頭:“你有看過偵探電影吧?兇手在殺人之后通常為了脫罪,會千方百計地去偽裝各種各樣不可能犯案的理由。就好像元藏制造同步殺人事件就是為了證明時空旅行真的可行,只要他說是‘未來’的自己在殺人,那么警方就無法去抓捕‘現(xiàn)在’的元藏,因為殺人的并不是處在這一個時空里他,至少從時間段上來看,他還沒有成為三年之后去殺死宇文允那個的兇手?!?/p>
草野的腦子有些糊涂:“總而言之你的意思是說蟲洞什么都是假的?那宇文允的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之所以這么懷疑是因為你剛才的話里有一個破綻?!?/p>
“什么破綻?”
瑞惠壞笑著:“你要知道奧林匹克學院不是等閑之輩能進去的地方,我們家族對有才華的人素來是非常慷慨的,就算進學校之前是個貧民,成為學院的一員后也會得到高額獎學金,變成低等的有錢人。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在自家的地方看到那些廉價的淘汰品,所以你又怎么可能在人均三部私家車并且可以申請豪華車代步的奧林匹克學院里找到一輛老土的出租車?”
無視了前面那些慣性的挖苦,“所以說我被騙了?”草野瞪大眼睛,難道說他那時走出的地方根本就是科技館的正門,不管是先前遇到的少年,還是后來的出租車司機,他們都知道草野無法讀懂鐘表上的時間,所以誤導他認為自己走出科技館后就到了8月13日?
等一下,如果他走進教堂的時間是8月14日,原海不是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嗎?為什么他會在出現(xiàn)在那個十字路口?!
想起昏迷前視線內(nèi)滿地的鮮血,草野莫名地打了個冷戰(zhàn)。
坐在警局的貴賓待客室內(nèi),草野和瑞惠研究起宇文允郵箱內(nèi)的詩句。
元藏的第一封預告信內(nèi)曾說過,他將要奪走四個人的性命,現(xiàn)在宇文允、深子欣和原海都已經(jīng)死了,下一個人又會是誰?
瑞惠來回踱著步子:“你說這個‘Z’會不會就是元藏?”
“他為什么要寫信給宇文允?而且還是七個月前?!?/p>
瑞惠記得那恰好是宇文允入校的時間,而在此之前元藏跟他應該是不認識的。
從導師和同學的口中倒是有過元藏和深子欣相戀的傳聞,這么說來試驗小組成立后深子欣就曾想過退出,難道他們四個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草野仍在回味著這三首短詩。
火種、傷口、背信、謊言、箱子、閃電、反目的蛇、歸途……
他總覺得這些詞匯非常的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相關的故事。
“難道是希臘神話?!”草野猛地想起最近看的紀錄片。
“第一首詩說的是泰坦的巨人普羅米修斯,他為人類盜取了火種,憤怒的宙斯發(fā)現(xiàn)后令其他山神把他用鎖鏈縛在高加索山脈的一塊巖石上,一只饑餓的老鷹天天來啄食他的肝臟,而他的肝臟又總是重新長出來,所以才說是‘不曾愈合的傷口’。
而第二首則是普羅米修斯盜火種之后,宙斯為了抵消火給人類帶來的巨大好處決定要讓災難也降臨人間,于是命工匠神赫準斯托斯使用水土合成攪混,依女神的形象做出了擁有魔盒的潘多拉,潘多拉的出生就是為了懲罰人類,所以眾神賜予她背信和謊言。
第三首詩是說十二主神之一的信差之神漢密斯,由于偷閑而被流放人間流浪,有一次他拿著橄欖樹的樹枝,想要分開兩只反目的蛇,結(jié)果兩只蛇沿著樹枝纏繞,形成了一根手杖?!?/p>
瑞惠聽著他的解說,猛然間想起什么:“你有沒有玩過塔羅牌?”
“以前班上的女生用那個給我占卜過?!?/p>
“在塔羅牌里,普羅米修斯指的是倒吊者,正好是第十二張牌?!?/p>
草野回想著宇文允尸體倒掛的樣子:“難道說這三首詩印證了三個人的死亡形態(tài)?”
潘多拉在塔羅里指的是水瓶座的星星,瑞惠點開深子欣死亡現(xiàn)場的圖片,噴泉內(nèi)恰好有一個巨大的銀瓶。
“漢密斯是指的魔術師。”
草野一頓:“在那個教堂的外墻上,剛好有一個權(quán)杖的圖標?!?/p>
這樣一來就完全吻合了。
瑞惠在地圖上圈畫著:“等一下。”她在主題公園,教堂和奧林匹克學院之間連上線,黑色的軌跡恰好形成一個“Z”字。
**
警方耗盡人力物力,在城內(nèi)鋪天蓋地地搜尋著元藏的下落。然而持續(xù)了好幾天,瑞惠始終沒有等到下一封預告信。
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草野郁悶地盯著桌上的電話。莫名奇妙被卷進事件也就算了,既然扯他下水怎么說也要負責到底,居然這么長時間不給他消息,他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會因此感到寂寞起來了。
考慮再三,他放下面子按下了手機的快捷鍵,正要開口就聽對面的大小姐道:“我正要找你,事情有新進展了,你收拾行李過來一下?!?/p>
收拾行李?草野抬頭看著飄蕩的窗簾,不知從哪里傳來震耳的轟鳴。
難道說――他推開玻璃,只見一架印有瑞氏財閥標簽的白色直升機往這邊開來,巨大的螺旋槳在天線間晃悠,十分危險。
等到草野從驚訝里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又被打包帶到了萬里之外的加尼弗利亞。
穿著花色套衫的瑞惠遠遠地沖他招手:“我管家的駕駛技術不錯吧,你不用擔心簽證的問題,有我們家標簽的飛機都是全世界通行的。”
剛從兩萬英尺的高空落下,草野的雙腿還是隱隱打顫,不聯(lián)系還好,一個電話居然就被強硬地拐到外國來了。“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叫我來是想旅行觀光的?!彼а狼旋X地說。
瑞惠嘿嘿笑著:“這只是一個方面啦,我找到宇文允的母親,所以才想叫你來看看?!?/p>
從科技館出來之后草野曾經(jīng)說過,假設時空穿梭的項目只是個幌子,那么象征著倒吊者的尸體就不可能是宇文允本人。沒有人可以瞬間從十六歲成長到十九歲,無論身高和外貌都會有所變化。所以很可能那具尸體只是與宇文允相貌相似,或者有所關聯(lián)的親人。
因此瑞惠讓管家在網(wǎng)上了倒吊者的照片,并且以三千萬美金尋找照片中的人。
“人都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找到……”草野一怔,“哦,你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要得到與死者相關的線索,重賞之下,認識他的人一定迫不及待地蜂擁而來,當然要領到酬金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只是沒想到不久之后,瑞惠居然接到了宇文允生母的電話。
珍妮花是華裔移民,四十來歲,頗有東方貴婦的感覺,還是漢尼拔前傳那種冷漠貴婦的感覺。
“這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兒子宇文允,但是半年前就已經(jīng)跟些流氓一起離家出走了。”
草野瞧著這女人的臉上絲毫沒有失去兒子的悲傷,不免覺得有些涼薄:“他今年多大了?”
“十八還是十九吧?!闭淠莼ú惶_定地說。
“他有兄弟嗎?”
“有個妹妹,是我的前夫跟另一個女人生的?!迸说脑捓飵е[隱的恨意。
草野卻是一驚:“他妹妹多大了,是不是跟他長得很像?”
“他們都像爸爸,妹妹叫宇文玲,大概小兩三歲,比起我那不才的兒子算是學業(yè)有成,不過一年前跟男人私奔了。”
私奔?瑞惠眼珠一轉(zhuǎn):“你這里有他們的照片嗎?”
“你要?多少錢?”
瑞惠舉了個手勢,貴婦滿意地點頭:“以后有這種好事還可以來找我?!?/p>
草野越發(fā)感到這女人的冷血,不由自主地開口道:“你不想把兒子的遺體帶回來嗎?”
珍妮花冷笑:“是他先不要我這個母親的,我還管他做什么?”
看到草野臉上泛起怒意,瑞惠連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將他帶離了房間。
“別人的家事你就不要糾結(jié)了。”
瑞惠一面勸著,一面拿出買來的相片。
畫面里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生著相似的臉,簡直就跟雙胞胎似的。
再一看宇文玲過去的成績,對比檔案里的大頭照,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科技館里的那個并非是十九歲的宇文允。
可宇文玲為什么要女扮男裝,以哥哥的身份入校?
兇手究竟是殺錯人,還是故意殺了宇文允來偽裝?
第二天,兩個人又被送回了國,警方那里仍是絲毫沒有元藏的消息?;钌囊粋€人就像躲到另一時空似的,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蹤影。草野的心思又回到了那幾句詩上。
發(fā)信人“Z”和兇手關系密切是顯而易見的,可他猜想那個兇手未必預料到這些郵件會被瑞惠給翻出來。
這些郵件是分時段傳給宇文玲的,姑且不算它是否是有計劃的,內(nèi)容中除了與殺人現(xiàn)場吻合,應該還隱藏著其他的涵義。
兇手到底是想要傳達什么給宇文玲呢?
腦子越想越亂,草野心煩意亂地抬起頭,見瑞惠正滿臉古怪地跟什么人網(wǎng)聊。
“聊什么呢?”
她回頭笑笑:“我從學院記者那里找到了好東西?!?/p>
瑞惠點開硬盤,屏幕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張曖昧的照片。
元藏滿臉通紅地抱著滿臉迷茫的宇文玲,顯然都是一副醉酒的樣子。
照片顯然是偷拍的,旁邊還添上一個驚世駭俗的標題:學院帥哥的禁斷愛戀!
“最近我八卦到元藏和宇文玲曾被人懷疑是同性戀,深子欣就是為了這個和他鬧矛盾的?!比鸹菖d致盎然地說,“我猜元藏肯定識破宇文玲是個少女,鬼迷心竅地就喜歡上了她。”
草野納悶地皺起眉:“所以呢?你該不會想說他就是為了這個干出這些無聊的事吧?”
“愛情的力量是很難解釋的?!比鸹菀馕渡铋L地看著他。
草野被她這么注視著,心里怪異地打起了鼓。
這時墻上的顯示屏突然響了,瑞惠按下開關,上面立刻印出管家的臉。
“小姐,我剛剛接到消息,元藏的尸體被人在海邊找到了。”
“什么?!”草野和瑞惠都是一怔。
第四個人居然指的是元藏?!
**
由于尸體被浸泡的時間過長,元藏的死亡時間已無法準確判定,警方不排除他是畏罪自殺,可草野卻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一定沒有這么簡單,元藏既然死了,這就證明他并不是兇手!”
瑞惠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雖然這么說,這條線索一斷他們已經(jīng)很難再追溯下去。
除非宇文玲,或者宇文玲就是兇手。
草野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你不是說跟你一起進科技館的人都不見了,后來找到了嗎?”
瑞惠搖頭。
“這就怪了?!彼桨l(fā)地納悶,既然元藏的幌子已經(jīng)被拆穿,時空蟲洞的課題也就毫無意義,難不成兇手還要繼續(xù)綁架那些人不成?
回想起整件事的過程,從頭到尾都透著股詭異的氣息,先不說一個普通人是怎么弄到小型核彈,光是用上這玩意就足夠勁爆了,更何況還造出時間旅行那么大的圈套,究竟什么人大腦組織這么不可思議,想出這種離譜的殺人事件來。
“話說回來那人為什么要給你寄預告信?難道對方跟你有仇嗎?”
瑞惠嘟著嘴:“跟我有仇的人可就多了,你就別妄想能從這里面做個篩選?!?/p>
就知道又是這樣……草野失望地低下頭。
嘀的一聲,桌上的筆記本里突然傳來一封郵件。
瑞惠湊過頭去,臉色一變:“法醫(yī)在元藏的胃里找到一張紙條。”
“上面寫的什么?”草野趕緊走了過來。
【遠方的海岸浮起白色的祭品,瘋狂的是人還是牛。
歲月讓我們禁錮在時間的迷宮中,究竟誰才是最后的俘虜】
“是波塞冬的故事?!辈菀暗?。
“克里特島的國王米諾為了討好海神波塞冬,承諾要把從海上浮起來的東西當作祭品,后來海上浮起來一只白色美麗的公牛,但米諾卻因為喜愛這頭牛不愿意奉獻,波塞冬大怒之下讓牛發(fā)瘋,叫愛神阿芙蘿黛緹設法讓米諾的妻子愛上這只牛,并與公牛生了一只牛頭人身的怪物米諾達羅斯,這怪物被困在克里特島上的一個特別興建的迷宮之中,所有人進入了迷宮后都不可能走出來的。”
瑞惠查看了與神話對應的塔羅牌,道:“是高塔。”
什么意思?
元藏分明是死在海里的,和塔有什么關系。
草野眼皮一跳,忽然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快,去查發(fā)現(xiàn)尸體的海域沿線都有哪些塔。”
雖然還不明白他有什么用意,瑞惠依舊迅速地下達了指令。
不出半天,他們乘著直升機來到運河附近的燈塔。
“這么破的塔,上面該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吧?”
“拜托你說這種話的時候語氣別那么興奮好不好?!辈菀盁o可奈何地說。
瑞惠笑笑:“你知道我對幽靈最感興趣的嘛?!?/p>
兩個人緊挨著上了頂層,昏暗的閣樓里躺著一個人。
草野訝異地扶起那具滾燙的身體:“宇文玲?!”
瑞惠也是一驚,來不及多想,就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醫(yī)院。
等了好一會兒,醫(yī)生才從急診室走出來,對等在外面的兩人說:“從宇文玲的身體狀況看來,她似乎已經(jīng)被囚禁了數(shù)日,因為營養(yǎng)不良和精神問題顯得十分虛弱,但并沒有生命危險?!?/p>
“她身上有沒有什么傷?”草野問。
醫(yī)生搖了搖頭:“只要好好修養(yǎng)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惠疑惑地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似乎仍在做著噩夢的少女。
只聽草野神情凝重地說:“我已經(jīng)完全明白整個事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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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郁的夜空被厚重的烏云所籠罩著。
加伊坐在船頭的甲板上,默默望著這片連綿的大海。
此時此刻,他突然想起一位哲人說過的話: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就如同逝去的愛,永遠無法重回初見的純潔。
這時眼角忽然傳來一點光亮,他抬起頭,只見一只大船無聲無息地飛速駛來。
加伊愕然地站起身,朝后高喊:“爸!快出來看!”
深灰色的軍艦以驚人的速度靠近了他們的船。
啪的一聲,對面甲板上的燈被點亮,熾熱的光將夜照得如同白晝。
瑞惠打量著眼前這艘船,再看著骷髏旗幟上那個大大的“Z”字符號,不禁半搖著頭嘖了幾聲:“我還以為傳說中的海盜家族ZERO有多厲害,原來你們的零號就只有這種程度?!?/p>
“就是他?!辈菀爸钢右?,“我從科技館里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人告訴我時間的?!彼智埔娏怂砼缘拇蠛樱鞍?!還有那個司機!”
對面船艙的人陸續(xù)跑到了甲板上,瑞惠逐一看去,幾乎所有跟著她進科技館后又失蹤的人都在這里面了。
“看來你就是給宇文玲發(fā)信的那個‘Z’吧?!比鸹輰⒛抗馔断蚣右?,“長得還能見人,就是思想變態(tài)了點,你不是說穿越未來嗎,這一次能不能從我的自由艦面前遁到另一個時空?”
加伊的瞳孔危險地緊縮著:“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p>
“好?!比鸹荽蛄藗€響指,拿了個話筒遞到草野的面前,“現(xiàn)在是你的show time,讓這群乞丐瞧瞧你的本事。”
草野并不打算反駁她的挖苦,而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加伊和甲板上的眾人道:“你們就是制造這次同步殺人事件的兇手?!?/p>
一個人是無法在同一時間內(nèi)謀殺三個不同地點的人,回想起那日在十字路口見到的原海前后的情形,草野認為這件事不可能是一人所為,兇手不止一個,跟瑞惠一起進到科技館的人,在學院內(nèi)誤導他錯誤時間的人,那個司機,還有偽裝成原海的誘餌,還有教堂內(nèi)的唱詩班,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次事件是有組織,并且涉及人數(shù)眾多的殺人圈套。
兇手的動機究竟是什么呢?
草野在反復琢磨了那些詩句后,終于意識到自己一直犯了錯誤,他將信件的內(nèi)涵想得太過復雜,而忽略了它本身的意義。
在加尼弗利亞的珍妮花曾經(jīng)說過,宇文玲在一年前跟人私奔了。
珍妮花不肯說對方是誰,但能用到私奔這個詞,除了證明他們愛得熱烈之外,也說明這個戀人身份的特殊。
有組織的人群,身份獨特,能夠得到走私的小型核彈,能夠在海中央拋下元藏以至于他的尸體遲遲未能出現(xiàn),再加上那個別具意味的符號“Z”,將這些線索聯(lián)系在一起,草野的腦中不禁浮現(xiàn)起上世紀七十年代,具有塔羅牌起源之鄉(xiāng)吉普賽血統(tǒng)的海盜家族ZERO。
宇文玲愛上了ZERO中的少年加伊,不惜拋下一切跟他遠離家鄉(xiāng)。
可是不久以后他們因為一些緣故分手了。
就像加伊信中的詩句一樣,一開始,他為失去戀人而深深悲傷著,祈求著彼此的關系能夠回到從前。
后來宇文玲為了躲避加伊,竟女扮男裝以新的身份進入了奧林匹克學院。當加伊終于找到她時,卻看到了元藏和她的曖昧照片,以為戀人已經(jīng)背叛了自己。于是在憎恨之下,想要用死亡來審判他們的罪惡。
草野看著加伊:“你殺死元藏,甚至嫁禍給他的理由我姑且能夠理解,可是為什么連深子欣和原海也不放過?”
加伊冷冷地笑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殺人?”
“宇文玲就是最好的證人?!比鸹菝娌桓纳卣f著謊,“她已經(jīng)全部都說出來了?!?/p>
加伊的眼底閃過一絲絕望:“是這樣嗎?”他殘忍地揚起嘴角,“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呢,只不過是想要讓她永遠待在身邊而已,從認識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明白?!?/p>
他和家族的人永遠都漂泊在這片無盡的大海當中,最初熱戀的時候宇文玲曾說過,即使拋棄一切也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是漸漸地她開始厭倦這片大海,厭倦沒有自由,失去自我的生活。
終于有一天宇文玲不辭而別,加伊就快瘋了:“她居然寧愿去搞什么時空旅行項目也不肯見我,是那群人禁錮了她,他們搶走了我的戀人!”加伊悲憤地喊著,“就算時間真的能夠倒轉(zhuǎn)又怎么樣,不管過去還是未來,她都只能是我的。我必須向她證明,她的研究根本是毫無意義的,她唯一的人生意義就只有我而已。”
“就為了這個……連她的哥哥也要殺?”
“那又怎樣,我的眼里只有宇文玲而已?!?/p>
所以,就連資助科技館的瑞惠也成為他眼中的罪人。
“那么她回到你身邊了嗎?”草野悲傷地問,“你做了這一切之后,她就真的能像從前一樣愛你,跟你在一起了嗎?”
加伊像是被點中了死穴,僵硬地站在那里。
“并沒有改變什么吧,除了掠奪,除了讓她更難過,對你更失望,什么也沒有改變?!?/p>
如果加伊真的恨宇文玲,就不會提示他們?nèi)羲宜?/p>
他愛她,比起恨更多的是愛,就像瑞惠說的那樣,人的感情是無法以常理來解釋的。
想要用傷害來挽回過去的傷痕,就算他能欺騙深愛的戀人,卻始終無法欺騙自己。
“其實你才是最希望時光能夠回到過去的人吧,你一直,都被自己禁錮在過去的迷宮里?!?/p>
加伊聽著草野的分析,狠狠地咬著嘴唇,手心都被摳出血來。
死去的人永遠無法復生,錯過的往昔也永遠無法重來。
從宇文玲拒絕的目光里,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輸?shù)袅艘磺小?/p>
船長安慰地拍了拍的兒子的肩膀,加伊閉上雙眼,終于忍不住落下熱淚。
曾經(jīng)風起云涌的ZERO海盜,終于真正意義上地回歸為“零”。
草野有時候會想,人真的是很奇怪。有像珍妮花那樣不在乎兒子死活的母親,也有海盜船上為了加伊不惜殺戮的親人。
人們因為相互的羈絆而改變,發(fā)生了各種各樣的事,好的,壞的,正確的,也有錯誤的。
“或許哪一天我也會像加伊那樣迷失了自己,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如果真的遇到就算后悔也無法奪回的東西,我又應該怎么辦呢?”